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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暗许(1 / 3)

白越在陆长风的寝房见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青年。

短短大半日不见,原本丰神俊朗的青年脸色灰败,紧闭双眼,要不是口鼻还有微弱气息,简直跟尸体没什么两样。

“致命伤在胸口,陆师弟的心脏被剑刺穿,要不是他及时吞下回春丹,早已气绝身亡。”

张溟简单把情况告诉白越,他皱着眉道:“我就是想不通,是谁伤了陆师弟?”

狐妖杀人不用剑的,而且当时狐妖已经被白仙师打回原形,不可能是狐妖杀人。

可当时山上就只有他们几个皓日宗的人和白仙师。

不是狐妖又是谁呢?

还是说另外有人藏身附近,但为什么要杀陆师弟呢?

张溟想不通。

白越掀开陆长风身上盖着的被子,扒开他白色寝衣领口,露出心脏位置的剑伤看了眼,又把寝衣给他拢好。

致命伤确实是心脏被剑从后面穿透。

如果陆长风是纯粹的凡人,心脏被洞穿早就死了。

他能没死,是因为回春丹把他魂魄强行留在身体里,勉强维持了一丝微弱的气息。

但回春丹药效只能支撑三天,三天内,他心脏无法愈合,人还是会死。

心脏被剑洞穿,机能已经被彻底破坏,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愈合的,除非换心脏。

但白越有话要问他,就必须把他救活。

这件事也是白越疏忽了,当时她要是找到沈素瑛,把狐妖直接交给沈素瑛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陆长风被杀,她多少也有点责任。

白越把手放在青年胸口的破洞上,掌心柔和白光溢出,渗入青年的胸口。

他原本已经有些发黑的伤口附近仿佛又被注入了生命力,一点点从死寂变回鲜活。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陆长风破碎的心脏重新长好了,胸口开始有规律的起伏。

青年的脸色也逐渐好转,从灰败变得红润,呼吸也慢慢均匀绵长。

张溟全程在旁边目睹,对白仙师的崇敬无以言表。

他双眼放光,激动道:“白仙师可还收徒?张溟愿拜仙师为师。

“你不是有师父了?”白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师父……”张溟张了张口,到底没敢直言自己师父修为低微,不及白仙师万分之一。

他正在斟酌怎么用词时,床上躺着的陆长风睁开了眼。

陆长风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眼,双眼茫然了片刻,慢慢聚焦在白越脸上。

“恭喜你再次重返人间。”白越笑着打趣。

陆长风脸颊一红,慌乱地移开目光,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原本被剑捅穿的伤口已经不见了。

他的胸口干干净净,白皙光滑,别说剑伤,就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在青峰山被段蓉蓉捅穿心脏后,陆长风的意识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似乎不清醒,却又对外界的一切都有微弱感知。

他只是醒不过来。

直到刚才,白仙师温热柔软的手掌覆在他心脏的位置,源源不断的暖流从她掌心涌入他心间。

仿佛干涸的田地被雨水滋润,又仿佛破碎的空洞被缝补修复。

陆长风在一种无法言说的熏熏热流中迷迷糊糊小憩了片刻,再睁开眼,他的心脏就长好了。

一时间,他反而有些怔然,不知道自己受伤是做梦,还是又活过来是做梦。

“我没死?”他喃喃低语。

“有白仙师在,你当然死不了。”张溟笑着上前,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快穿好衣服,好好感谢白仙师的救命之恩吧。”

陆长风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薄薄一层寝衣,胸口一大片肌肤露在白仙师目光下。

想到白仙师给他疗伤时,手掌长久覆在他心口,和他肌肤只隔了薄薄一层寝衣,他的脸更红了。

“让白仙师见笑了。”陆长风拘谨地拢紧寝衣,胡乱捡起床边的外衣披在身上,有点不知所措。

“别慌,穿好衣服我有话问你。”白越看出青年的窘迫,转身走出房间。

陆长风在皓日宗有单独的院落,白越坐在廊下等了没多久,陆长风就出来了。

大概是怕白越等得太久,他只换了外衣,束了发就出来了。

三月的天还有些冷,午后的阳光温暖撒落下来,青年长身玉立,白色道服出尘不染,俊逸脸庞微微泛着光,神态恭顺又拘谨,和昨晚倨傲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长风多谢仙子两次救命之恩。”陆长风走到白越面前,拱手躬身郑重感谢。

“今生今世,仙子但有驱策,长风必肝脑涂地报答仙子。”

“不用,举手之劳。”白越靠坐在廊柱旁,随手勾了把椅子过来对陆长风说,“坐,我有话问你。“

陆长风没坐,依旧站着,道:“仙子尽管问,我站着就好。”

“你站着太高,我还得仰头看你。”白越笑道。

她其实是不想陆长风总这么拘谨。

顺手救个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总被人当恩人供着,白越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让仙子仰望,是长风的罪过。”陆长风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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