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在百忙之中抬起头,再次看向那个熟睡的身影,眼神里满是温柔。
他注意到程橘似乎动了一下,担心她着凉,便轻轻放下笔。
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另一件薄外套,起身走到沙发边,动作极其轻柔地盖在了程橘身上,细心地掖了掖角落。
陈平:“”
他默默地推了推眼镜,移开视线,心里疯狂吐槽。
会长大人,您现在做事已经不避人了吗?
这关爱都快溢出来了!
说好的学生会要保持严肃高效的形象呢?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陶然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回到座位,看向陈平,语气依旧温和:“继续。”
“啊?哦,好的会长。”
陈平连忙收敛心神,继续汇报工作,只是内心依旧波澜起伏。
谁能想到,平时在学生会说一不二,沉稳干练的陶大会长,私下里还有这么“人妻”的一面?
程橘这一觉睡得并不沉,在陈平汇报到尾声时,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上多出来的外套,她眨了眨还有些迷蒙的眼睛,看向办公桌后的陶然。
陶然若有所觉,也抬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用口型无声地问:“醒了?”
程橘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看到站在一旁的陈平,咧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丝毫没有在学生会会长办公室睡觉被撞见的尴尬。
陈平也赶紧回以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汇报完了?”陶然看向陈平。
“是的,会长,基本就是这些。”陈平点头。
“好,辛苦了。预算部分我再斟酌一下,明天给你答复。”陶然合上文件夹。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陈平如蒙大赦,抱着文件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陶然和程橘两人。
“我睡了多久?”程橘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
“没多久,一个多小时。”
陶然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递给她,“看你睡得香,没叫你。”
程橘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然后长舒一口气:“哈,活过来了!昨晚跟队里加练,快累成狗了。”
她是体育生,训练强度一向很大。
“下次别这么拼。”陶然看着她眼下的淡淡青黑,微微蹙眉。
“知道啦,陶老妈子。”
程橘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对了,刚才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迎新晚会的事?不是刚搞完军训联欢吗,怎么又迎新?”
陶然坐回椅子上,解释道:“军训联欢是学院层面小范围的,正式的校级迎新晚会还在筹备中,规模更大,算是学校的一个传统。”
“哦——”
程橘拉长了声音,忽然眼睛一亮,凑到陶然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满脸坏笑的看着他。
“陶大会长,这次晚会,需不需要我们体育系出个什么节目啊?”
陶然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呼吸微微一滞。
他扶了扶眼镜,掩饰住一瞬间的失态,语气尽量平稳地说:“节目征集是文艺部负责,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找他们报名。”
“切,没劲。”程橘撇撇嘴,重新站直身体,“还以为能走个后门呢。”
陶然无奈地笑了笑:“流程还是要走的。”
“知道啦,原则性超强的会长大人。”
程橘耸耸肩,拿起自己那杯水一饮而尽,“行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回去换衣服,晚上还有训练。”
她将陶然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冲他挥了挥手,便迈著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陶然看着被她关上的门,又看了看沙发上那件被她遗落的外套,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榆木疙瘩。
他拿起笔,准备继续工作,目光却再次落在沙发上的那件外套上,眼神若有所思。
男生宿舍内。
李荀放下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吉他。
经过这几天的疯狂练习,他已经能磕磕绊绊但完整地弹唱下那首选定的表白歌曲了。
虽然离许杰那种娴熟流畅还差得远,音准和节奏也偶有瑕疵。
但至少不会中途卡壳,感情他自认为投入了十二分。
他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