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被玉簪开启的秘径!
巨大的激动让她几乎落泪!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通道通向何方,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骤然洞开的狭窄通道入口,猛地翻滚下去!
身体在冰冷光滑的金属通道内不受控制地急速滑落!速度极快!风声在耳边呼啸!幽蓝的磷光在通道壁上飞速掠过,拉出长长的光痕!
不知滑落了多久,直到身体重重撞在一处冰冷的金属地面之上,才终于停了下来。
“咳咳咳……”楚明昭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口鼻的尘泥。浑身骨头如同散了架,但那股纯金光芒带来的短暂生机,让她勉强维持着清醒。
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个相对狭小的、完全由暗青金属构成的封闭空间!四壁光滑如镜,布满了更加复杂玄奥的凹槽纹路。头顶,是那狭窄的通道入口。而在她正前方的金属墙壁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如同镜面般的暗色水晶!水晶表面光滑,倒映着她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影。
然而,最让她心脏骤停的是——在水晶下方、金属墙壁的中央,赫然摆放着一方小小的、同样由暗青金属铸造的平台!平台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
一支通体莹白、簪头雕着展翅凤凰的白玉簪!
与她手中的这支,除了簪尾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磨损差异,以及簪头凤凰眼眸处镶嵌的并非普通玉石,而是一点极其微小的、散发着微弱金芒的奇异晶石外——几乎一模一样!
嗡!!!
她手中的玉簪再次变得灼热!簪头凤凰眼眸处那点微弱的金芒,与平台玉簪凤凰眼眸处的晶石金芒,仿佛产生了跨越时空的共鸣,同时闪烁起来!
同时,那巨大的暗色水晶镜面,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不再是倒影!而是一幅清晰无比、如同身临其境般的动态画面!
……摇曳的烛火……熟悉的、弥漫着浓重血腥气的冰冷军帐……角落里,一个穿着残破宫装、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的妇人……正是血诏幻境中塞给她玉簪的母亲!此刻,她的面容更加清晰,眉眼间带着与楚明昭依稀相似的轮廓,眼中是极致的疲惫、深入骨髓的悲伤,却又有着一种为母则刚的决绝!
她颤抖着、沾满血污的手,正极其艰难地、用一枚尖锐的金簪簪尾,在手中那支通体莹白的玉簪簪体上,极其细微地刻划着什么!每刻一笔,都牵动着她的伤势,带来剧烈的咳嗽和嘴角溢出的鲜血!
刻划完成!她将那支刻好的玉簪,极其珍重地塞入襁褓中熟睡婴儿的襁褓夹层!动作轻柔,充满了无尽的不舍!做完这一切,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目光却死死盯着帐帘的方向,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一丝渺茫的期盼!
画面定格在她那绝望而眷恋的眼神上!随即,镜面光芒黯淡下去。
楚明昭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巨大的悲恸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母亲!是母亲!她亲眼看到了母亲留下玉簪、托付她的最后时刻!那支平台上的玉簪……是母亲的遗物!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的信物和指引!
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汹涌而下!她踉跄着扑到平台前,颤抖的双手,极其小心、极其珍重地捧起了那支冰冷的、带着母亲最后体温(幻觉)的玉簪!簪体之上,靠近簪尾处,几个极其细微、却力透玉质的刻字,在幽蓝的磷光下清晰可见——
“寰……亲启……昭……安……”
寰!楚寰!初代镇北侯!母亲刻下这字,是让她带着玉簪去找楚寰将军!证明她的身份!托付她的安危!
“母……亲……”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哭喊,不受控制地从楚明昭喉咙深处炸开!她紧紧攥着两支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簪,将它们死死贴在剧烈起伏的心口,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玉质捂热!巨大的悲伤和一种找到根源的复杂情绪,让她蜷缩在这冰冷的金属密室中,泣不成声。
幽蓝的磷光无声流淌。两支玉簪在她紧握的掌心,簪头凤凰眼眸处的金芒,如同两颗呼应的心跳,微弱而顽强地闪烁着。母亲的遗物,血脉的信物,指向楚寰的线索……这冰冷的溶洞深处,埋葬着血仇,也隐藏着她身世最后的拼图。
商队毡房,晨光微曦,冰魄凝魂。
温暖的阳光斑驳地洒在羊毛毡上,空气中残留着烤馕和草药的混合气息。昨夜的喧嚣与死寂仿佛被晨光驱散,只留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宁静。
萧凛(那个被记忆碎片反复撕裂的男人)依旧躺在角落的厚毡上,但姿势不再紧绷如铁。包裹着狰狞伤口的麻布被重新仔细包扎过,渗出的不再是污血脓液,而是淡淡的药渍。他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深重的阴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紧皱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线,胸膛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