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故事讲完了。
斯内普幽幽的问卢卡斯:“你能从我的床上下去吗?”他的声音低沉丝滑,但是违背的后果很严重。
卢卡斯罕见犹豫了一下。
还有事?
斯内普其实已经有些困倦了,夜宴社交、舟车劳顿、雨夜捞人,还要剖开自己安抚小学徒。
现在缩在温暖蓬松的被子里,虽然他喝过感冒药水了,但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
床尾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巫师很快纠结完毕。
他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开始检讨:“我知道您做的都是正经事情。是我自己先跑出去,然后又无理取闹的要您证明我很重要。”
斯内普有点诧异,因为他这次没听出故作委屈的意思,卢卡斯竟然很诚恳的在反思?
“您已经很累了,还要花时间跑来安抚我。”
啊,原来卢卡斯还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得寸进尺啊!
斯内普耐心听着,他能理解少年的心性不稳定,理智和情感互相拉扯。
这不是说他对学校的那帮地精学生也能如此共情,但卢卡斯一直是个懂事的小孩,斯内普对他的容忍度会高一些。
就在斯内普准备点点头,把这个肉麻的话题敷衍过去时。
床尾又响起金属链子叮呤咣啷的声响。
卢卡斯很犯规的摘掉了索伦赠送的链子,他把链子捧到斯内普的面前。
斯内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很多很多的开心和喜悦包围。
“教授,我觉得还是不戴着这个比较好,您能帮我收着吗?”小学徒乖乖的声音传来。
斯内普含糊的‘唔’了一声,他真的很困。
他指指床头,示意卢卡斯把链子放在那里。
那杯感冒药剂里有安眠的成分,四周安全的因素,也在让斯内普放松下来。
他很想让卢卡斯把情绪控制一下,不要一直那么软绵绵的传过来,但他不想说更多的话影响睡意。
只有一句是必须要说的,他担心卢卡斯会得寸进尺:“你回自己房间去!”
卢卡斯低低答应一声。
斯内普感觉床上一轻,小巫师把链子放在他的床头,走到门边时,还贴心的关了灯。
“晚安,先生。”
房门安静关上,带来一夜难得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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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告一段落,意味着空出精力做另外的事情。
穿着睡衣的卢卡斯返回斯内普隔壁的房间,房门关上后,他连接上了千里之外的阿尔戈斯。
阿尔戈斯被安排了尾随斯拉格霍恩的活计。
这个老巫师遭遇了食死徒追杀、陌生人营救,又被邓布利多谈话后,成了惊弓之鸟。
他对未来‘旅行’路线苦思冥想,目前在法国落脚。
假如把斯拉格霍恩的行动轨迹连线画在地图上,几乎就是一张法国美食地图。
卢卡斯本来早就该找他的,但斯拉格霍恩应该向邓布利多求救过了。
老校长在暗中保护了斯拉格霍恩整整一周。
看着魔药大师全法国好吃好喝,想必十分煎熬。
邓布利多一直想从斯拉格霍恩的身上得到关于伏地魔的秘密,在斯拉格霍恩一直不肯交代的情况下,一周的保护已经是校长的上限。
一周时间也恰好让斯拉格霍恩产生摆脱追杀的错觉。
眼下已经是法国深夜,斯拉格霍恩正躺在一家外出旅行的麻瓜家里呼呼大睡。
阿尔戈斯盯着拉起来的窗帘,等待卢卡斯的吩咐。
片刻后,乌鸦幻化成一团黑雾,悄无声息的钻进窗户缝隙,落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变化成人形。
上了年纪的人晚上总容易惊醒。
有时候是梦到过去的人。
斯拉格霍恩梦到一场鼻涕虫俱乐部的晚宴,宴会上欢声笑语,那些吃进嘴里的食物,还带着记忆中的甜味。
他看不清所有学生的面容,但却看到一头漂亮的红发。
不,不对,他已经没有一头红发的学生了,她应该已经——
老人一下从梦中惊醒。
他喘息着提醒自己分清现实和梦境,余光却看到角落沙发上有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都是梦。
斯拉格霍恩定了定神,终于分清梦境和现实,他哆哆嗦嗦的举起魔杖,指向角落的巫师。
‘啪’。
那个巫师打开了沙发边上的台灯。
是那个看不清脸庞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