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立刻把姜晚的事抛到脑后。
“对对对！我这就让家里最大的酒楼清场！”
慕容悦默默跟在萧易身侧，卸下了所有重担，唇边也漾开一抹极浅的笑意。
然而，他们刚迈出两步，一个严肃的身影便拦住了去路，正是教导主任程颐。他换回了平日里那套一丝不苟的深色教员制服，整个人透着公事公办的凛然。
“王浩然，慕容悦，你们先回去。庆功宴推迟。”程颐的指令简洁明了。
王浩然刚想抗议，但在程颐那不怒自威的注视下，只能把话憋了回去。
“萧易，你跟我来。”程颐转向萧易，“校长要见你。”
慕容悦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上前一步，担忧地看着程颐。
程颐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示意：“放心，不是坏事。”
萧易冲着两个队友耸了耸肩，便跟着程颐转身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气氛沉默。萧易发现程颐领着他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行政主塔顶层一扇古朴的橡木门前。这里是校长海因里希的办公室。
程颐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回应。
“进来吧。”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旧书卷与机油的味道弥漫开来。巨大的落地窗前，头发花白的校长海因里希正背对着他们，用一把小镊子摆弄着桌上一件精巧的黄铜模型。
“校长阁下。”程颐恭敬地致意。
海因里希没有回头，随口问道：“你就是萧易？”
“是。”萧易的回答也很简单。
“决赛上那件武器，是你做的？”
“是。”
“很好。”海因里希终于放下了镊子，他缓缓转过身，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没有颁奖时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审视。他开门见山，每一个字都带着份量。
“按照学院最高安全条例，任何具备大规模杀伤可能性的造物，其设计图、成品及所有相关资料，必须上交学院封存保管。现在，把东西交出来吧。”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程颐的身体微微绷紧，显然也没预料到校长会如此直接。
萧易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很诚实地摊了摊手。
“抱歉，校长阁下，交不了。”
海因里希的审视变得锐利：“交不了？这是想抗命？”
“不是抗命。”萧易解释道，“那东西是一次性的，为了追求极限功率，结构很不稳定。开完那一炮，它自己就因为能量过载炸了，没有成品。至于图纸，”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在这里。那是我边做边改的，没有完整的图纸可以上交。”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图纸确实在他脑子里，但不是画不出来，而是他根本不想交出去。
海因里希久久地凝视着他，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伪。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一座老式摆钟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校长阁下。”程颐终于打破了沉默，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萧易和校长之间。
“请恕我直言，萧易同学的情况，确实不能用常规条例来衡量。”
海因里希将焦点转向自己的得力下属：“哦？程颐，你的意思是，要为他破坏规矩？”
“不，我只是认为，我们应该为天才寻找一条更合适的规矩。”程颐不卑不亢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校长的书桌上。
“这是我整理的，关于萧易同学入学以来所有‘作品’的分析报告。从改造的伐木斧，到组合盾牌，再到决赛那门魔能炮。”
海因里希拿起报告，快速翻阅起来。
程颐继续阐述：“我的结论是，萧易掌握的并非我们已知的炼金术或附魔，而是一种全新的，基于物理结构与能量传导的‘工程学’力量。它独立于现有体系之外，却又能完美兼容，甚至放大这个体系的力量。”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海因里希翻阅报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如果说炼金术士是在‘请求’世界规则允许他们改变物质，那么萧易，”程颐加重了声调，“他是在‘命令’物质按照他的意志运作。他不是魔法师，他是一个……创造规则的工匠。”
海因里希合上了报告，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坐下。
“你的想法很大胆，程颐。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无法控制的力量，一旦失控，会带来多大的灾难？楚天雄今天的发难，其安全隐忧并非全无道理。”
“所以我才认为，我们更应该‘引导’，而非‘限制’。”
程颐立刻抛出自己的方案。
“校长阁下，楚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