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龙的身体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那些附着在它身上的食尸鬼、深渊飞虫、骨架战士，也跟着化为黑色的烟尘。
烟尘飘向天空，像一场倒放的黑雪。
整个战场的深渊生物，都在同一时间失去了力量。
它们挣扎着想逃，但身体已经开始瓦解。
几秒钟后，战场上只剩下一地灰烬。
萧易站在市政厅门口，看着远处的废墟。
“终于清场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下次打架，能不能别让我开高达。”
废墟中央。
楚望舒趴在地上，胸口起伏得很慢。
他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
皮肤上布满裂纹，像碎掉的瓷器。
深渊反噬把他的经脉全部烧断，骨头也碎了大半。
但他还活着。
楚望舒抬起头，看着远处那座重新变回城市的白熊城。
他想笑。
但嘴角动了动,只吐出一口黑血。
“怎么……会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我是楚家的天才……我有ssr级天赋……我怎么会输给一个n卡……”
没人回答他。
楚望舒的眼泪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疼。
是因为绝望。
他这辈子没输过。
从小到大，无论是天赋、家世、还是战斗，他都是最强的。
所有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
所有人都说他前途无量。
但现在，他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喘气。
而那个他最看不起的n卡，站在城墙上，俯视着他。
“为什么……”
楚望舒握紧拳头，指甲扣进掌心。
“为什么你只是个n卡……却能赢我……”
脚步声响起。
萧易走到楚望舒面前，停下。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人，没说话。
楚望舒抬起头，眼里全是恨意。
“杀了我……”
他的声音很哑。
“动手啊！”
萧易蹲下来，歪了歪头。
“为什么要杀你？”
楚望舒愣住。
“你……”
“杀你太便宜你了。”
萧易伸出手，按在楚望舒的胸口。
一股温暖的能量涌进他的身体。
不是治疗。
是破坏。
楚望舒瞪大眼，想挣扎，但身体动不了。
他能感觉到，那股能量正在摧毁他体内所有的魔力回路。
从心脏开始，蔓延到四肢。
每一条经脉都在断裂。
每一个魔力节点都在崩溃。
十秒钟后，萧易收回手。
楚望舒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废了你的魔力。”
萧易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普通人了。”
楚望舒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不可能……”
他试着调动体内的魔力。
但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
像一个被掏空的容器。
楚望舒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萧易转身就走。
“活着吧。”
他的声音很淡。
“好好活着，看看这个世界有多精彩。”
几个卫兵冲了过来。
他们把楚望舒从地上拖起来，拖向城门。
楚望舒挣扎着想反抗，但身体太虚弱了。
“放开我！放开我！”
他嘶吼着，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里。
卫兵把他拖进死牢，扔在地上。
牢门关上。
咣当。
楚望舒趴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绝望。
战场边缘。
北地侯爵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白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