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沿海公路上行驶了一个小时,晨雾早己散尽,阳光把海面照得波光粼粼。
县城的造船厂渐渐出现在视野里,巨大的龙门吊像钢铁巨人般矗立着,远处传来金属敲击的叮当声。
奥迪车刚停稳,于叔就从办公楼里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
“小凡,可算来了。” 他笑着拍了拍张凡的肩膀,“手续都给你们办齐了,船舶登记证和航行日志都在里面。”
张凡接过文件夹翻了翻,抬头笑道:“于叔,辛苦您了,这船造得真不错,看着就结实。”
“那是,讲究的就是个实在。”
于叔领着众人往船坞走,“昨天又试了一次航,发动机工况良好,导航系统也调试好了,你们首接开回去就行。”
穿过堆满钢板的厂区,渔船静静泊在码头边。
被保养得油光锃亮,雪白的船身在阳光下闪着光,船头上新刷的红色船名格外醒目。
“走,上去看看。”
六叔率先跳上的甲板,弯腰检查起缆桩,“嗯,挺结实。”
张平则敲了敲驾驶舱的玻璃,朝张凡比了个 ok 的手势。
小峰和张毅像两只刚出笼的小鸟,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渔网绞车,一会儿又趴在船舷上看水里的倒影。
“凡哥,这船也太气派了!” 小峰兴奋地喊,声音在空旷的船坞里回荡。
其实和之前那艘渔船没啥太大区别。
张凡靠在奥迪车边,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于叔递过来一瓶水:“不跟他们一起回去?”
“不了,” 张凡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我开车回去,正好顺路买点零件,船上的急救箱该添点东西了。”
六叔把船缆扔给码头上的工人,朝张凡喊:“小凡,我们先走了,村里见!”
他话音刚落,渔船的发动机就发出了沉闷的轰鸣,缓缓驶离码头。
张凡也挥了挥手,转身钻进奥迪车。
发动机启动的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渔船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远方的海平线上。
造船厂的喧嚣被抛在身后,车子驶上返程的路。
车子驶近张家村时,远远就能看见码头边围了不少人,像一片移动的深色礁石。
张凡踩了脚刹车,顺着挡风玻璃望过去,两艘渔船正稳稳泊在泊位上,旧船身被新船的雪白衬得有些斑驳,却依旧透着股踏实劲儿。
他把奥迪车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刚推开车门就听见码头上的喧闹声。
小六子挤在人群最前面,踮着脚往船上瞅,看见张凡就像只脱缰的小马驹冲了过来:“凡哥!船回来啦!新船可真好看!”
张凡笑着说道:“着急了吧?”
“没有没有,” 小六子连忙摆手,眼睛却又瞟向码头,“平哥和六叔正给大家介绍船上的设备呢,二柱他们都爬上新船了!”
小六子说的二柱他们几个就是新招的船员。
顺着小六子指的方向,张凡看见大哥张平正站在旧渔船的甲板上,手里比划着什么,周围的村民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六叔则靠在 新渔船的船舷上,慢悠悠地抽着烟,听着小峰和张毅给围观的人讲开船回来的趣事。
“回来了?” 张平看见张凡,从船上跳了下来,帆布裤腿上还沾着海水,“路上顺利不?”
“顺道去买了点急救用品。” 张凡往码头走,目光扫过两艘并排的渔船,“这俩船往这儿一停,还真挺气派。”
六叔也走了过来,烟袋锅在船帮上磕了磕:“刚才不少村民问船名呢,我说还没起,等你回来一起商量。”
“是啊,” 张平接话道,“船有了名字,才算真正成了咱村的一员。”
三人走到码头的礁石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张凡想了想说:“这艘老渔船是年初的时候买的,跟着咱闯过不少风浪,也是在它的带领下,我才能一路顺风而起,就叫‘乘风号’吧。”
张平点头:“我也觉得这名字好,有股顺风顺水的劲儿。”
“那新船呢?” 六叔望着那艘雪白的渔船,“得起个配得上它的名字。”
海风掀起张凡的衣角,他看着新船犁开的水纹渐渐平复,忽然笑了:“新船比‘乘风号’大,也更结实,就叫‘破浪号’吧。乘风破浪,听着就有股闯劲。”
“破浪号?” 张平念叨着,眼睛亮了起来,“这名字好!既跟‘乘风’呼应,又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咱渔民出海,就得有这股子破风浪的胆气!”
六叔也重重点头,烟袋锅里的火星亮了亮:“就叫‘破浪号’!等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