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看守所的某间监舍里,弥漫着一股难闻气味。
王宇轩蜷缩在角落里,把脸深深埋在膝盖里,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地疼,稍微动一下就像被撕裂一样,让他忍不住就倒吸一口冷气。
“这帮畜牲养的他妈的真不是人!”
王宇轩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监舍里的其他人,屈辱的泪水,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滑落,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这几天,他算是把这辈子没受过的罪全都受了一遍!
之前王宇轩没认罪,被单独关在刑警队的时候,虽然也憋屈,但至少没人敢动他。
那些警察都知道他是王家的少爷,顾忌着他家的背景,除了审讯时态度强硬些,其他方面倒也没太为难他,该吃吃,该睡的时候睡。
可自从王宇轩在认罪口供上签了字画了押,被正式移送到看守所之后,一切都变了!
谁还管你爸是不是王建军?
谁还管你大伯是不是王建业?
在这里,他就是个编号,是个犯了重罪的嫌疑犯!
监舍里,一个身材壮硕、留着青皮头、脖子上带着狰狞疤痕的中年男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通铺最好的位置上。
他外号叫“刀哥”,是这间监舍毋庸置疑的老大。
此时,刀哥正咧着嘴,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王宇轩。
监舍里其他五六个犯人,像众星捧月一样围在刀哥身边,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笑容。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凑在刀哥耳边,压低声音笑嘻嘻地说:
“刀哥,您看这小子那怂样!刚进来的时候多牛逼啊?还嚷嚷着他爸是谁谁谁,让咱们都滚远点!结果怎么样?您几个大耳刮子下去,立马就老实了!跟个鹌鹑似的!”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也跟着起哄,声音洪亮,故意让角落里的王宇轩听见:
“就是!还他妈王家少爷呢?我呸!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胡作非为的杂碎!”
另一个面相猥琐、眼神浑浊的老头,咂巴着嘴,用一种令人恶心的语气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没听说啊这小子犯的事啧啧!了不得啊!迷奸!祸害了一百多个小姑娘!还他妈都拍下来了!我的个乖乖,一百多个啊!这得造多大孽!”
那尖嘴猴腮的瘦子立刻接话,眼神不怀好意地在王宇轩身上扫来扫去,声音带着下流的暗示:
“嘿!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少爷呢?!玩得就是花!不过嘛看他这细皮嫩肉的样儿,长得跟个小娘们似的嘿嘿,刀哥,您说这滋味是不是也挺得劲啊?”
他这话一出口,围在刀哥身边的几个人都发出一阵猥琐的低笑声。
刀哥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盯着王宇轩,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更浓了!
这些污言秽语和毫不掩饰的恶意,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王宇轩的耳朵里,刺穿了他的自尊心。
王宇轩羞愤得浑身血液都往头上涌,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被人打耳光,被人像牲口一样议论,甚至这些畜牲!
“爸!妈!你们怎么还不来救我啊?!我快受不了了!我真的快疯了!”
王宇轩在心里绝望地呐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家族的能量上。
他相信,只要他爸和大伯出手,一定能把他从这个鬼地力弄出去!
强烈的恐惧和想要逃离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王宇轩猛地抬起头,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冲向监舍的铁栏杆,双手死死抓住栏杆,把脸挤在缝隙里,朝着外面声嘶力竭地大喊:
“警官!!警官!!我要打电话!!我要给我家里打电话!!放我出去!!让我打电话!!”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变调,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异常刺耳。
很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警服、面色严肃的管教民警走了过来,隔着栏杆,皱着眉头呵斥道:
“喊什么喊?!9527!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不准喧哗!”
“我要打电话!警官!求求你!让我打个电话!就一个!我要找我爸!不然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王宇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睛赤红,神情癫狂,甚至开始用头去撞铁栏杆,发出“砰砰”的闷响,额头上瞬间就红了一片。
民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以死相逼吓了一跳!
看守所里最怕的就是这种情绪失控、有自残倾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