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生命的赤红火焰。
然而,水流甫一接触火焰,便发出“嗤嗤”的爆响,瞬间汽化,那火焰竟纹丝不动,反而象是被激怒般,燃烧得更加旺盛。
“夜大人……”无冕成员绝望的喊道。
夜自知生机已如风中残烛,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向罗恩艰难禀报:“空大人……劳拉公主……被人劫走了……”
“恩,不怪你。”罗恩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手掌紧紧握住夜那只尚未被火焰完全吞噬的、冰冷的手腕,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却如同泥牛入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体内的生机如沙漏般飞速流逝。
“阿尔法大人她……还好吗?”夜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希冀和恐惧。
罗恩的沉默,便是最残酷的答案。
夜涣散的眼瞳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巨大的自责和悲伤淹没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一直……跟在我后面……”
晶莹的泪水从她焦黑的眼角滑落,瞬间被高温蒸干。
这个有着无数残酷经历,却从未退缩的坚强少女,此刻象个迷路的孩子,在生命的尽头无助地哭泣。
她残存的手臂似乎想抬起,最终无力地垂落,哭泣声渐渐微弱,终至无声。
很好!
非常好!
罗恩缓缓站起身,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
他本想悄然抽身,与这混乱的世界各自安好。但显然,幕后之人将他视作了可以随意揉捏的蝼蚁。
这份“厚礼”,他记下了。
没有多馀的悲恸,只有焚尽一切的冰冷杀意。他亲手将夜残存的躯体葬于小镇边缘一处未被火焰波及的土丘之下,没有墓碑,只有一颗被烈焰烧灼得漆黑却依旧坚硬的石头作为标记。
马车再次启程,车轮碾过焦黑的土地,驶向荆棘领的方向。
车厢内,罗恩闭着眼,仿佛沉睡。
深夜,凌晨的寒气弥漫大地。
罗恩回到荆棘领,他没有前往白银城,而是先悄然回到白木城。
第四场神国之战开启的消息,似乎没给白木城带来太大的困扰,大部分守卫都在休息,城墙上只有百馀人值守。
万籁俱寂。
罗恩的身影融入阴影,无声无息地来到拜伦的住处。
他抬手,在厚重的橡木门上叩击了两下。
笃笃……
门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他试着转动黄铜门把手——门竟未锁,应手而开。
如此松懈?罗恩心中掠过一丝疑虑,脚步却未停,闪身入内,反手将门轻轻掩上。
拜伦正侧身面朝窗户睡着。
“拜伦。”
罗恩先喊了声。
没有回应。
这时罗恩忽然闻到一股腥臭味,他愣了下。
罗恩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按住拜伦侧卧的肩膀,试图将他扳正。
触感却是冰凉僵硬。
一股巨大的力量施加下去,拜伦的身体顺从地翻转过来,然而——
他的头颅,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依旧固执地朝向窗户的方向。脖颈处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皮肉和森白的断骨,暗红的血液早已浸透了身下的被褥和床板,凝结成粘稠的黑色。
那张熟悉的、总是带着几分憨厚和精明的脸上,双目圆睁,凝固着极致的惊骇与茫然。
罗恩瞳孔骤然凝缩。
拜伦死了,身首异处!
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锥刺入罗恩的脊椎。
陷阱!
就在他念头升起的刹那,窗外传来低沉的岩石摩擦声。厚实粗糙的岩壁如同活物般瞬间增生,眨眼间便将整个窗户连同两侧墙壁彻底封死,堵死了退路。
与此同时,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一群身披精钢甲胄、手持利刃强弩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冰冷的杀气瞬间填满狭小的房间。
锋锐的矛尖和闪铄着寒光的箭头,密密麻麻地对准了罗恩。这些士兵气息沉凝,最弱者亦有四阶实力,为首两名军官更是散发着六阶强者特有的威压。
罗恩表面平静,内心却是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对方这不是单枪匹马的暗杀,而是大张旗鼓带兵攻陷白木城。
第四场神国之战还未开启,究竟是何人敢这样做?
“罗恩,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一个带着戏谑和胜利者傲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罗恩循声望去。
一名青年排开士兵,踱步而入。清冷的月光恰好洒在他脸上,照亮了那张带着得意笑容的面孔。
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