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大约一小时后，审讯观察室的门被从外面拉开。
秦知雪站在门口，身姿笔挺，但她没有进来，只是侧过身，让出了身后的位置。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五十岁上下，身材中等，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
他没有穿警服，但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场，比警服本身更有分量。
周屿的【真实之眼】瞬间启动。
【姓名：陈光】
【表面身份：国家安全部门高级干部】
【真实身份：绝密项目“洞察之眼”总负责人】
【威胁等级：普通】
周屿心里咯噔一下。
洞察之眼？这项目名不会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吧？
这效率也太快了点。
“你留在外面。”陈光对秦知雪吩咐了一句，随后自己走进房间。
门被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周屿和这位大佬。
陈光没有坐下，就站在房间中央，与周屿隔着几步的距离，上下打量着他。
那目光锐利而平静，不是审查，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稀有物品的真正成色与价值。
周屿坦然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对方打量。
他很清楚，从秦知雪打出那通电话开始，自己就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警校毕业生了。
他现在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或者说，“武器”。
而眼前这个人，就是最终的买家和鉴定师。
“周屿。”陈光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在。”周屿应道。
“秦知雪的报告，我看过了。”
陈光缓缓踱步，走到单向玻璃前，背对着周屿。
“抓捕‘千面狐狸’，你做得很好。”
这是夸奖，但听不出任何讚赏的成分，更像是一句流程化的开场白。
周屿没有接话，客套话没有任何意义。
陈光转过身，终于走到了周屿面前的桌子旁，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
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现在，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他没有说“证明你的能力”，而是直接用了“价值”这个词。
很直接，也很现实。
周屿抬起头，与他对视。
“怎么证明？”
“说一个秘密。”陈光站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
“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连我最信任的秘书和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来了。
最终的面试
答对了，一步登天。
答错了，前途尽毁。
周屿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跟开卷考试有什么区别？答案不就明晃晃地写在你脑门上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故意沉默了几秒。
这是一种心理博弈。
太快说出来，会显得轻浮，或者像是提前背好的答案。
必须在对方的耐心快要耗尽时，给出决定性的一击。
陈光的戒备心提到了最高。
他看着周屿，等待着这个年轻人的回答。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周屿会说出他某个不为人知的习惯，或者童年的一件糗事。
这些，他都可以用“情报泄露”来解释。
他需要一个绝对无法被现有情报手段获取的答案。
周屿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看陈光的脸，而是把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右肩上。
“陈局，您右肩的肩周炎，最近是不是加重了？”
第一句话，平平无奇。
陈光的身体没有动，但周屿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肩周炎不是什么大秘密，很多老同事都知道。
“尤其是在阴雨天，抬手的时候，肩胛骨附近会有一阵针刺一样的疼。”周屿继续补充，描述得极为精准。
陈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知道他有肩周炎不奇怪，但能把疼痛的具体位置和感觉描述得分毫不差，这就不是普通的情报能做到的了。
但这还不够。
这顶多算观察入微，或者蒙对了。
他话锋一转，补上了最后一句。
“还有。”
“您办公室书柜的第三层，那排《二十四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