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卢大人说的一样。云乘月暗忖,也对,岁星之眼什防护都没有,坦坦荡荡放在院子里,自然有底气。薛无晦多半也知情,所以反复强调的是“扔龟甲”本身,而不是别的事。
“咳咳……”
小姑娘掩唇咳嗽了一阵,苍白的脸浮现倦容。
她捂唇时,手腕上的辟邪符一晃一晃。云乘月一眨眼,仿佛有什黑影从她身上浮现,又流水一般往那护身符而去——或者说,是被吸过去了。
“等等——!”
来不及解释,她猛地抓住了姑娘的手腕。她左手抱着兔子,右手先是一抓,再食指、中指并拢,往辟邪符上一点。无需教导,她仿佛天生就知道该这样做。
“你在做什……?!”
咄——!
空气中,仿佛绽开了奇妙的爆裂声。
一团半凝固的黑色液体,被云乘月的手指挟着,生生从那枚护身符里被拔了出来!它宛如一块流动的树根,千丝万缕的黑影连在姑娘的身体里,狰狞而不情愿地被拽出!
“啊……!”
姑娘一声惊呼。
但云乘月已经抓住了那个东西。她拎着黑影,眉心生机书文跃动,送出一股蓬勃生机,通过她的指尖狠狠拍向黑影!
唳——!
是只有云乘月听得的尖叫。
黑影重重一颤,顷刻间凝聚为一个巨大的“祀”字,一瞬又化为虚影、烟消云散!
果然又是这枚书文之影。
云乘月收回手。虽然一击得中,但枚书文之影比徐小姐身上的又强力不,她体内灵力几乎消耗一空。
可惜……看来,今天是没力气研究碑文了。
体内的秘书文似乎也明白这点,蔫蔫地缩了起来。
云乘月问姑娘:“你现在感觉如何?”
那姑娘傻傻地看着她。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但身上陡然轻松的感觉,却不会骗人。
“你,你……”
她又活动了一下四肢,甚至原地跳了跳,更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她张口结舌,半晌只叹出一声:“你好厉害!我哥哥、我叔叔、我老师,全都解决不了,连城外的大命师给的护身符,都只是让我清醒过来,刚刚祭拜过岁星之眼,也没这立竿见影……”
她看云乘月被幂篱遮掩的面容,又她怀里的兔子。
“你……难道是兔子仙女?!”
云乘月:……?
她低头看兔子。黑兔小薛双耳垂落,也威严地盯着她。
“……这倒不是。”
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兴奋起来:“我要好好回报你!你想要什,钱、宝物、天材地宝?”
云乘月伸出手,手掌摊:“可以啊,回头送我住的地方。你再说一声谢谢,然后把那枚辟邪符给我就行。”
“谢谢你!”姑娘说,手腕,又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摘下护身符。
云乘月收起护身符,又问:“具体给枚护身符的是谁?”
姑娘回忆了一下:“是叔叔给我的。他说,是花重金从城外通天观的封氏命师那里求到的。我原本昏迷,戴上护身符才醒过来。”
“好。”
云乘月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祭祀碑,决定明天再来。之前听薛无晦说,她现在最好不要用补充灵力的药物,等修为至少第一境了再用。
既然灵力用完了,她就打算回去了。
云乘月往外走。
那姑娘跟了上来。她确实已经恢复了,脸色虽然还白,却有精力问东问西:“你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怎么就进司天监了?”
“你叫什,住哪里?我还是觉得应该付你报酬。”
云乘月瞄了她一眼:“我?你确定你想知道?”
她倒是已经猜出这位姑娘的身份了。
姑娘不明所以,却高高兴兴点头:“嗯!”
星祠不大,她们已经走到了门口。
云乘月走下台阶,了那群下人,侧头一脸天真的小姑娘。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姓云,暂时住井水街云府。聂小姐如果一定要送我钱,肯定知道该送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