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眉脸色不好,小猴子立马站得笔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猴没有,不是我!”
蒙邱义听到动静,也从旁边的屋子出来查看。见苏梦枕般模样,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苏公子是怎么?”
“他中毒。”阿眉的手从他有些滚烫的皮肤上拿开,面色凝重地道。
“中毒?”蒙邱义几乎是下意识地道,“苏公子不是本来就中了毒吗?”
“他体内本就有好几种毒相互制衡,如今又添了新的,只怕……”阿眉面上闪过一丝黯然,似乎已经看到了他的结局。
对于个一身伤病的青年,蒙邱义也充满了同情与敬佩,如今听得他就要死去的消息,心头也是难受得紧。
他拍拍阿眉的肩膀,叹道:“生死有命,你我尽力便是,莫要叫苏公子瞧见你副模样,凭白让他担心。”
阿眉点点头,请白猿帮她将人抱进蒙邱义的屋子。她则是去将当年那本毒经拿来,一点点仔细翻找,想看看其中有没有只言片语提到这种诡异的毒。
其实本毒经她已经瞧了许多遍,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她现在也没有救苏梦枕的方法,只能通过翻翻毒经让自己冷静一些。
苏梦枕是在一阵冰凉的寒意中醒来的,头顶已不是他些日子瞧习惯了的山石,而是木制的屋顶。他身上的衣衫解开大半,一只手握着有些湿润的棉布搭在他的胸口。
手的主人似乎已经累极,正趴在床沿上睡得香甜。苏梦枕将她的手从自己胸口轻轻拿开,目光复杂地盯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来已觉得自己要被无边的烈焰烧死,没成想竟又被这小丫头救回一条命。说起来,他们两真分不清是谁欠谁多一些。
“你醒!”阿眉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苏梦枕已坐起来,不由得惊喜道,“要不要吃点东西,你都睡了两天,应该是饿。”不待他开口,阿眉已转身去端吃的,似乎是在害怕他开口问自己的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苏梦枕什么都没问。
他本就不用问,对于自己的身体,世上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人了。若是没有中这毒,他也或许还能多活一年半载,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连着半月,苏梦枕每到夜晚就如火烧般滚烫,白日里又如寒冰般冰凉。阿眉蒙邱义瞧在眼里,有时只都忍不住想,干脆将他结算,免得多遭这么些罪。
可是一对上那双清明的眸子,他二人说什么都开不口,更下不去手。所以每到夜晚来临,蒙邱义就会将棉布浸在寒凉的水中打湿,拧干后不停给他擦拭身体。
白天,阿眉又将他二人的被褥全抱到蒙邱义的床上,将苏梦枕围得如同蝉蛹一般。到了后头,苏梦枕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蒙邱义阿眉心中俱是一沉,知道他们该做最坏的打算。
一日,苏梦枕罕见的早早就醒,他看着正用被褥将他裹住的阿眉,轻轻笑道:“若我不被毒死,大概也要被你裹的棉被压死了。”
他本是想同阿眉说句玩笑话,让她不必如此愁眉苦脸,没成想对方听了不仅没笑,眼泪哗地就流下来。
苏梦枕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擦,却发现阿眉裹得太严实,他竟动都动不。眼泪大概憋在阿眉心里太久,让她一时间擦也擦不完。
两人就这样一个哭着,一个瞧着,谁都没说话。良久,见她眼泪终于止住,苏梦枕才缓缓舒口气道:“我以为你今天会哭得停不下来呢。”
阿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哑着嗓子道:“我是喜极而泣,想到以后没人动不动就拔刀吓我,我心里头高兴得很。”
若是她说这话时,眼睛别那么红,声音别那么颤,或许更有说服力。
苏梦枕没有戳穿她,反而嘱咐道:“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在江湖上也能有一席之地。只是日后出手,切记不可妇人之仁,一时迟疑很可能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