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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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嵘抬脚便要泡茶。
陈敬年拦住了他:“不用,我没有兴趣在这种时候喝茶。”
“那我们坐下聊聊?”赵嵘走到了沙发旁。他没走多远,只在离门最近地方坐下。
“我只知道,你不现在就送我离开。我说是现在——立刻。”陈敬年自始至终目光没有离开过他,显然是不打算给他任何找人机会。
“我机丢了,”赵嵘没到陈敬年都已经和他在这里独处了居然还这么着急,缓缓地说,“要做这件事,你得让我联系人。”
“那你先和我说你要怎么办到。”
赵嵘皱了皱眉。
他面上神情不变,语速极慢地随口说了些认识什么人、陈敬年如果跑话可跑哪里之类话。
还未说完,陈敬年这只老狐狸便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些和你送我离开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在拖延时间。有人和你约定好了一会来你家?”
“没有。”赵嵘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或许他应这种不知做过多少格事情老狐狸实在是没有多经验,他回答得快仓促,陈敬年反倒没再说话,只是盯着他。
两人之中沉默了几秒。
倏地——
陈敬年握紧刀子便猛地朝他刺来。
他没有相信赵嵘!
赵嵘已经十分警惕,可躲闪不及间,这刀竟是蹭着他臂便划了过。
右侧臂顿时淌鲜血,细密痛感传来,眼看刀尖又要抵到他胸口,他顾不得伤口,受伤再度抓着陈敬年刺过来刀。
扭打间,刀尖偏移,还是刺进了腹部些许。
好在赵嵘拦得快,刀尖没有深入。
他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额满是冷汗。
陈敬年力气比他大上不少,他只觉得自己双都要在这样力道下错位了。
僵持间。
破门而入声音骤然响起。
陈敬年听见静,更是拼了命要在这一刻再次刺那刀子。
赵嵘用尽最后力气把着陈敬年。
冲进来警察不过瞬息功夫便将陈敬年压倒在地,那沾血刀在猝不及防间落在了地上。
“赵嵘!你报警了!??”
情势在这一瞬间扭转。
有人上前扶住他,有人在喊医生,赵嵘咬牙忍着痛,说:“我哪有那耐送你一通缉犯国啊。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归案,我为什么要冒险?”
陈敬年扭挣扎间,仍然瞪着赵嵘,似有不甘:“我明明一直在盯着你!!”
赵嵘默然。
他掏了掏口袋,将自己兜里唯一一件物品——那这么多年来一直随身携带带着定位功报警器拿了来,抛到陈敬年面前地上。
“这还要拜您子所赐。”他声音已经有些发虚,却仍然带着力道,“二叔,有时候我们确实要相信,有事情,有因必有果。”
陈敬年墨镜早在挣扎中落了下来。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赵嵘。
被推上车时,他扭看了一眼要上另一辆救护车医院赵嵘,不知为何,狞笑着说了句:“没关系,反正我不算亏。”
这像是在说他从前在陈家吃苦,但隐约间,赵嵘总觉得哪里不,听在耳中总带着份隐隐约约不安。
但他实在不到什么,此刻又因为方才伤口和失血而无法集中注意力,脑子浑浑噩噩。
有人在给他紧急处理伤口,他听着警车“嘀呜嘀呜”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击打着他心脏,刺激着人心跳频率。
救护车闪烁着灯,快速绕过车水马龙长街,在喧闹中迅速窜行着,仿佛与城市格格不入。
赵嵘深呼吸了几下,总算在吵闹中沉静下来。
虽然伤口仍然痛得很,但他一时之间,竟是畅快来得多一些。
到了这一刻,他方才有种完完全全尘埃落定感觉。
原来当年隐忍了那么久,他为在陈家完了时候,他便已经完全不在意,但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还是这些人说上那么一句——他不是废物。
他不是乔南期那样人,不是可傲视所有人天之骄子。
但他至少不是一朽木。
兴许这些年岁在他身上雕梁画柱,一点一点拉开了宽阔绘卷。
不算辽阔,不算楼林立,却依旧赶在早春之前,春暖花开。
他有自己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