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引起何屿菩的注意。
何屿菩眼皮一颤，抬头看了过去，恰好与红裙洋娃娃空洞的眼眶对峙上，他反应极快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他对着红裙洋娃娃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没有半分责怪：“你们是我的乖宝宝，那边的“苹果”比较多，所以数得慢，妈妈不怪你。”
说实话，何屿菩没指望这两人能数得有多快。
这些用塑料做的洋娃娃，别说脑子了，脑壳里面能有半滴水算不错了，这个速度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红裙洋娃娃被夸了声“乖宝宝”，垮下的惨白小脸这才有了点笑容，转身继续数着厉鬼的个数。
“96...97...98...98.”
歪了下头，眨巴着眼睛，狰狞的面容上带着困惑：“咦，没有了？”
何屿菩在身后贴心提示道：“那是数完了。”
红裙洋娃娃拍着手，脸上浮诡异的微笑，细锐的嗓门变态扭曲：“好诶！”
转身，快速地朝着何屿菩所在之处爬去，张开双手要抱抱，恐怖的面容上竟能看出隐约的期待。
何屿菩不含糊，直接将红裙洋娃娃抱了起来：“你那边是有98个洋娃娃吗？”
红裙洋娃娃向何屿菩撒娇：“对，我数了整整两遍才向妈妈报数。”
何屿菩摸着她的卡尼卡伦丝材质的头发，上面沾了点瘆人的血迹，手感有些黏糊糊的：“真棒。”
两个洋娃娃与周围假扮“苹果”的娃娃厉鬼一样，笑嘻嘻地仰着头颅，毫无高光的漆黑眼眸死死地看着何屿菩，悄无声息地舔了下唇角。
像是饿了，不过为了这场过家家游戏而强忍耐着。
时间毫无存在感地流逝，密密麻麻的视线落在何屿菩身上，他脊背僵硬地挺直着，冷汗打湿了薄道服，空调风如利刃掠过皮肤，引起战栗。
何屿菩硬着头皮坐在众鬼中间，将两个洋娃娃数完的数字简单地在心中做了个加法，又将被排除在外的两个洋娃娃加进去。
87+98+2
所以一共是187个洋娃娃么？
红裙洋娃娃空荡荡的肚子发出毛骨悚然的声响，空洞眼神注视着何屿菩瑰丽的面容，有些不满这个人类走神。
她身上的恐怖气息乎是要溢出来了，声音逐渐尖锐变态，越发瘆人：“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把洋娃娃卖掉？”
她有些隐约地察觉到，面的人类似乎不想在继续这场游戏了。
正好，她饿了。
红裙洋娃娃眼神阴毒，手上枯长的指甲已经有些蠢蠢欲了，暴凸的獠牙让看起来像个贪婪而饥肠辘辘的恶鬼。
何屿菩清晰地听见假道士倒吸一凉气的声音，空气一片诡异的安静，连直播间变成了少有的沉默。
他看着红裙洋娃娃骇人的模样，明白对方是因为饥饿而有点不耐烦，在开始找茬了。
这房间是婴儿房，桌上与柜子上摆满了奶瓶、婴儿指甲剪刀、婴儿棉签等基本的用品，根本没有假装集市的地方。
更别提交易的必须品——钱。
总不能让两个仙风道骨的方术师，当着一群厉鬼的面用符咒当做钱互换来换去吧。
这场面光想象很很离谱。
但这个问题若是答不好，恐怕他会被这上百个小厉鬼当场撕碎，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红裙洋娃娃肢体古怪，上下打量的目光，迫得人直起鸡皮疙瘩，黏稠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何屿菩的身上。
何屿菩神情微敛，淡淡地垂着眼眸看向对方，白皙的指尖在她塑料的面容上掠过：“可是妈妈在受伤了，没办法马上去集市。”
他并不像普通玩家一样乖乖地顺着厉鬼的思路走，与鬼神多年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何屿菩，这小鬼是在试探他的心理底线。
倘若不敢跟对方逆着思维走，或者露出半分慌乱，离死去不远了。
这虽是厉鬼，但说到底是小孩子心智，想要骗过对方，简直是轻而易举。
“难道你要妈妈负伤卖苹果吗？”
何屿菩身上有着不少伤，此刻脸白得不像话，唇角沾着点血迹，看起来羸弱人：“我身上很疼，手疼，脚疼，头有点昏，可能得明天才能去集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抿了下唇，看了眼红裙洋娃娃，似是无奈地说道：“但既然宝宝想去，那妈妈去吧。”
“算死在路上没关系的......”
红裙洋娃娃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空心的脑子没办法让多加思考：“啊...死在路上？”
扑到何屿菩的腿上，仔细地瞧着何屿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