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那种玩笑似的口吻, 也不再是模棱的试探。
姜留岁从面前这双浅褐色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加掩饰的炽热。贺逾景的目光不偏也不躲,就这直白地把心意呈现来,或许是眼太亮, 几乎透了几分侵略性。
他这种骄傲的性格, 连一句简单的告白都能说一往无前的势。
姜留岁看着他的模样, 竟是不知道该说什。
他对这一切不能算完完毫无察觉。有好几次,他都感觉贺逾景的态度太过暧昧。贺逾景的个性和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实令人难以捉摸。再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他并不想打破他们目前的关系,甚至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不知不觉忽略了贺逾景的言行举止背后能存的深意。
休息室内有人说话, 长久的沉默让原热烈的氛逐渐冷却,最后甚至透几分怪异。贺逾景的心跳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之前表演结束后急匆匆过来见姜留岁,身体因为剧烈运动一直很热。现长时间站冷充足的休息室内,指尖无避免感觉到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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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贺逾景快要按捺不住时, 姜留岁终于开了口:“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他有些无措,只开了个头,就法像往常拒绝其他人那样,不留情面、理智冷淡地说下去。
“我说过了, 不会跟你当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贺逾景直视他的眼睛, 提录制综艺时曾说过的话。这一次他的态度十分明白,不像当初下意识说口时, 连他自己都还未察觉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他有喜欢过谁, 过去从来都是被告白的那一。即使能写触动无数人的歌词, 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好像也变得不善言语。
“……”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听了很高兴, 有忍住, 跟你告了白。”贺逾景放缓语速。他也明白自己的告白太突兀,怕把人吓跑, “我知道你不太能对我怀有相同的感情。就像你说的,只是把我当朋友。”
他稍作停顿,最后有些挫败、又仿佛认命般地笑了笑:“就算只是我单面喜欢你,也有关系。”
“你刚才那夸了我,你看来,我应该还算不错吧。”贺逾景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姜留岁,要不要跟我试试?”
姜留岁率先错开目光,不再看贺逾景。
“不用了,逾哥。我……”姜留岁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最后只低声道,“我现不想谈恋爱。”
他身上逃避的息太强烈,贺逾景心慌了一瞬,几乎感觉自己要被他彻底推开。贺逾景快速冷静下来,顺着他的意思道:“那好,你就当我今天说过这些话。”
说过……?
姜留岁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贺逾景一直等他的反应,目光对上的一刹那,贺逾景轻声道:“就当我跟你表白,我从现开始追你,好吗?”
这句话说完,贺逾景便不再紧逼,安安静静等待姜留岁的回答。
对他来说,这样毫无脾、等待判决似的姿态,已经算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不知道为什,姜留岁忽然有一丝说不的难受。
他才看过贺逾景意风发的模样,并且真真正正被对舞台上所呈现的魅力吸引,看他就像看耀眼的星星。姜留岁并不想看见星星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甚至略显卑微的样子。
追一个人,意味着情绪都被对轻而易举拿捏,贺逾景只会比现更辛苦。
姜留岁心绪混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缓慢摇了摇头。
贺逾景的眼黯了下来,又似乎还想说什。姜留岁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够干脆,这模糊不清拒绝,很能会让人藕断丝连地留有念想。
姜留岁心一狠,脱口而道:“我不会喜欢你的。”
贺逾景愣了愣。
房间内的氛仿若凝固。似乎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绝情,贺逾景抿了抿唇,过了须臾,才用玩笑似的口吻柔声询。
“一点都不能商量吗?”
“……对不。”姜留岁后退一步,跟他彻底拉开了距离,“你的庆功宴我就不去了。今天的演很棒,谢谢你邀请我来看。”
姜留岁说完转过身,径直走向休息室的口。
房间里的门锁似乎有题,姜留岁往下一压,竟是有第一时间拉开,不由得心里暗骂一声。
身后那道视线若有实质,一直死死盯着他的腕,令人如芒背。他又使劲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咔嗒一声打开门。
姜留岁如获大赦。见他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