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个什么眼神。”辛夷警惕道。
许真是年纪大了，胤礽他便是连脸都不要了。
低头凑在辛夷耳边道：“什么眼神？笑我家妞妞还在自欺欺人的眼神呗。”
“你以为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了欲念？真以为孤幼时也像现今这般，是可以任你欺负的吗？”
辛夷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嘴比脑子快的开口：“什么时候？”
胤礽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有，直白道：“十二三吧，反正是在孤知事之前。”
“……你是真的变态。”
胤礽反是挑眉，奇怪道：“孤也不明白，你又不是那等刻板拘泥的大家闺秀性子，怎么总这般介意年龄的问题，现今都还压着弘晢。”
他举例：“像当初汗阿玛在弘晢这个年纪，长子都已经是出生了。”
辛夷选择望天。
虽然天被屋顶遮住了。
对，没错，康爸爸这个强人，从十来岁一直生到了现今五十来岁，但那也架不住他年纪还小时，生一个死一个的夭折率啊。
她这是讲究优生优育，有什么错的。
咦？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般摆在眼前的实际例子，突然就是动摇了一把辛夷的科学观。
她是为了弘晢的身体健康考虑，才不希望他太早那什么。
可是吧，额……谁能告诉她，康熙那边又是何解。
大佬他明明都要被女儿香给腌入味了，为什么还带这般长寿的？长寿得都要足以能逼儿孙上吊了。
这科学？
辛夷选择干巴巴的背书：“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逆诈伪之心，有淫泆作乱之事。”
胤礽掐了下她的脸颊：“你这就是诡辩。”
“哎呀。”辛夷拿头撞了下他：“总之，那是我亲生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我难道还能害他不成？”
“御医不也说过，这种事需要克制，才是养生之道。”
胤礽才不上当，反驳道：“御医说得是要适度，多了少了都不好。”
辛夷扼腕：刚刚发现，原来我缺的是一个知网外援呀。
“那……”辛夷试着从另一角度破局，“万一，我是说万一，若弘晢将来的福晋，和我一样小气呢？”
胤礽垂眸，就这般静静看了辛夷半晌儿，温柔得摸了摸她的长发，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冷飕飕的：“那她便该病逝了。”
“……你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是孤霸道，而是，莫说是弘晢的福晋，便是你在刚嫁给孤的那时候，若敢让汗阿玛得知你有这般心思，你彼时也是会活不长的。”
“……”
“当然，若是现在，情况或许就不一定了，因为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是好话，但辛夷不愿意听。
拉下胤礽撸毛的手，辛夷不怎么开心得掐起他手上还残留的细小伤疤。
先前的江南之行，也不是半点风波没有。辛夷不问，却看得分明。
“你能让孤心甘情愿的栽在你手里，让孤替你欺上瞒下，让自己这个太子妃的地位坐得不可动摇，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的本事。”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你这样，弘晢也不是孤，他没有傻到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喜欢上一个不知所谓的姑娘。”
辛夷瞪他：“你说谁不知所谓。”
“你。”胤礽答得直白：“孤这辈子确实是栽在你手里，但不妨碍孤就是觉得你这想法不知所谓。”
辛夷磨牙，有点气，可是又没那么气。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能把情话说得这么样恶心人的。
“我又没求着你！”
去死去死去死，这个自顾自妨碍了她原本养老规划的人，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这般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是啊。”
胤礽反而像找到了支持的论据一般。
“你看，就算是你，你心里憋了那么多的想法，但在刚嫁给孤的那时候，不也一样是什么都没说。”
“这不正是证明了，你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唉——”
他还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幽幽道：“也就是孤愿意惯着你。”
辛夷的磨牙声，已经变得毫不掩饰。
“你是不是欠得慌？”
“没有，孤在跟你说正事。”
除了手边并没有桌子这个先决条件外，辛夷十万分的想要掀桌。
“这算哪门子正事？”
胤礽目光微移，很快又压下了那点心虚，道：“方才汗阿玛有跟孤提了一句。”
不妙的预感在辛夷头顶上闪烁，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