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雅儿这话，您也认同，是吗？”
张佳夫人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在质问我吗？我是你的亲额娘，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我还不是因为心疼你吗？”
“你说说你，明明都已经是直郡王的侧福晋了，成天还这么畏畏缩缩的，家里想让你半点什么事情，你都百般的推脱。”
“要不是你没用，上次你弟看上的差事，又怎么会让人给抢了？”
“你总说你有难处，行，额娘体谅你。这不，额娘为了你，甚至是不惜委屈了雅儿。要不然的话，凭你妹妹这般品貌，什么样的青年才俊嫁不得？”
“你也不用觉得不开心，等到日后雅儿进府，额娘都和她说好了，定会照顾着你这个姐姐。”
张佳氏只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们以为自己是谁，她们以为皇家又是什么地界。
进府？得宠？还照顾？
她声音虚弱的问道：“这事儿为何我先前一点风声不知？是额娘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阿玛也这么想的？”
“不过等闲小事，还需要问你阿玛作甚？再怎么说，你不也是个侧福晋吗，想要你妹妹进府，那还不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张佳氏手撑着额头，再忍不住得笑了出声，笑得滑稽而又是苍凉。
“进府？一句话的事情？哈哈、哈哈哈……秀女们都进宫这么长时间，您现在才告诉我，她原来是想要进府？那要不是出了今天这事，您又是准备什么时候再‘通知’于我？”
“你这是跟自己额娘说话的态度吗！”
张佳氏摇头：“无所谓了，不管额娘你是个什么想法，反正张雅她现今都已经被赶出了宫门，您放心，她这辈子都再是进不得王府。”
又是看向了她这位所谓的妹妹。
是啊，妹妹，人家可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做她妹妹。
“恭喜啊，你不是嫌弃爷他是个老男人，委屈了你吗？现今你就不用再有这个顾虑了，没人再需要你牺牲自己了，高兴吗，我的妹妹。”
张雅闻言，连哭声都是顿了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现今成了这副模样，可都是因为你，你难道还敢看着我不管？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良心？这话张佳氏也想要问问。
三年一次的选秀，她也不过是才刚离家三年，又不是三十年之久，怎么就觉得家中人的嘴脸，她已经认不得了。
没有理会张雅，张佳氏只问她额娘道：“我进门不过三年，已给大爷生下了两个阿哥，府上大小交际也都是由我出面打理。敢问额娘，到底是从何看出，我需要张雅她帮衬？”
但凡她要是三年无所出，那张佳氏心中都能甘愿一分，可现在呢，又是凭什么？
凭她们以为她日子过得风光吗？
被这般质问，张佳夫人心虚了一下，转而便是权威被挑衅的火气。
“那你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去死吗？”
张雅气道：“额娘你在说什么，怎么我就要去死了？”
“雅儿别闹。”
张佳夫人终归比她明白一些。
“你妹妹现今被中途打发出宫，知道的是那巴林格格仗势欺人，不知道的人家还不晓得会如何诋毁你妹妹，你难道就半点不心疼？”
“心疼？对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有什么心疼的必要吗？”
“你大胆！”
“那你还是放肆呢！”
张佳氏再次一拍桌子，却全不见方才颓然的模样。
“望额娘明白，女儿再不济，也是直郡王的侧福晋，此处是直郡王府，额娘登门做客，却这般给主家脸色看，到底是谁不分尊卑了？”
“你！我是你额娘！”
“你就算是我额娘又如何，当初是你们执意要送我做妾的，从没听说过，这哪家妾侍的娘家，还能算什么正经亲戚。”
她看向张雅：“听说，你在宫中还声称爷是你姐夫？呵呵，你好意思这么说，我却是没脸这么认的。”
“我不过是一个妾，你也不过是一个妾侍的妹妹，这般大言不惭，可对得起你曾念过的那些诗书。”
“啊啊啊！你胡说，我才不是！”
张雅只觉她姐姐这番话，比先前巴林格格给她的那一巴掌，更加是让她难堪。
然而，她难堪，张佳氏这番话出口，自己的心里难道就能好过吗？
可这般的自我轻贱，在看到对面二人难堪的面色后，她的心中又有了一种快感。
她又何尝是愿意做这侧室，还不是当初额娘劝了有劝的结果。
但她没想到，她以为这些年来她是在为家中牺牲，现今家中却是连她这点最后的尊严，都要谋算。
“你……”
张佳夫人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