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别天真,你永远都打不过我。
认清现实吧!
方宁选了一个跟陆知夏离得比较远的澡间,装了一桶水进去。
二月这天气洗冷水,不是一般的有勇气。
不过她在福田村的时候,念及到了定和城要跟司玉衡继续同一屋檐下,有时候要躲着点司玉衡,便开始在习惯洗冷水澡。
陆知夏听到水声,怒喝一声:“谁在那?”
“陆师弟,要一起洗吗?”方宁慢条斯理开口。
陆知夏:“……”
他顿时面红耳赤,火速洗完穿上衣裳跑了。
也不知道刚才的话被方宁听了多少?
陆知夏很想骂娘!
方宁听着陆知夏落荒而逃的脚步声,哈哈大笑。
逗这中二少年真好玩。
方宁洗完澡回到寝舍,司玉衡见她一脸笑意,不动声色开口:“澡堂还有人?”
“我去的时候遇到了陆知夏,哈哈,那家伙在那碎碎念,说要对付我,笑死了。”方宁也没瞒着司玉衡。
反正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司玉衡:“……”
“玉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怕我了?”
“你做了什么?”
“先前说了呀,教训了一个小弟。”
“陆知夏?”
“嗯,我觉得他看我不顺眼,我就将他骗到竹林,打到他怕为止了。嘿嘿,以后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的了。”
司玉衡想起陆知夏那惨状,唇角有些压不住地微微上扬。
“应该不会了。”他顺着方宁的话说。
方宁凑过去,看司玉衡在写什么。
司玉衡的字遒劲有力,铁笔银钩,每次看到,都让方宁觉得在欣赏书法。
“就算你什么不做,拿这些字出去卖,也会受万人追捧。”方宁夸他。
司玉衡笑了笑:“那你的鸡爬字什么能写好些?”
方宁:“……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做个人好不好?”
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转身回自己的床坐下了。
这是典型的能把天聊死的人。
“我的字其实也没你以为的难看。”方宁想了想不服气,“我只是不习惯用这种笔而已。”
“是吗?”
“不信?”
“倒不是,只是口说无凭。”
方宁:“……”
她非得让司玉衡看看她的硬笔书法。
要知道,她的硬笔书法可是获过奖的!
司玉衡也太瞧不起人了。
“你等着,过两天让你看看。”方宁冷哼。
本想躺下睡觉的,但一想到司玉衡说她的鸡爬字,又起来研磨练字。
就不信了,她还能写不好这个毛笔字。
司玉衡见状,垂眸轻笑。
倒是挺容易被激将的啊。
……
次日。
卯时一到,罗启仁准时出现在甲字班的寝舍,一个个敲过去,将还在睡梦中的学子全都喊了起来。
所有人都睡眼朦胧,根本就像是在梦游那般。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罗启仁不愧是军中待过的。
方宁一提,他就变得像教官一样,严厉且凶。
一群书生在天还没亮,就被迫做热身运动,然后拿着火把下山。
冷风像刀子一样割脸,让他们哆嗦着彻底清醒。
下山不难,上山就该哭了。
他们爬到半山腰,就已经走不动。
罗启仁让他们原地休息一会,又要继续往上爬。
第一天,他们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书院。
差点就是要爬着回去了。
连走到食肆的力气都没有。
方宁摇摇头,体质真的太差了。
真要到了考场上,万一有个什么天气变化,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多少考生因为在考场上生病,最后一命呜呼的?
这一天,甲字班除了方宁和司玉衡,全员有气无力。
可难受的还是第二天。
所有人的腿又酸又疼,仿佛不是自己的。
罗启仁卯时准时出现,将他们赶了下山。
甲字班的学子都快哭了。
于是开始有人埋怨方宁。
要不是方宁跟山长这么说,他们怎么要吃这样的苦?
第二天半死不活爬上山后,甲字班阵营就一分为二。
曹成康为首的,都是站在方宁这边的,虽然早起很累,不过他们坚信方宁不是捉弄他们,而是为他们好。
另外一半则觉得方宁是故意的,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好过,拖他们后腿,耽误他们为乡试准备。
“方宁,麻烦是你惹出来的,我们相信你,可没想到你最后却这么阴险,要算计我们。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希望你去跟罗夫子说,我们明天不起来了!”
“说得没错,我们是来书院求学的,不是来爬明松峰的,天天一大早爬起来,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时间?八月就要乡试了,现在一寸光阴一寸金。”
“如果对你的善意,让你得寸进尺的话,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排斥你。方师弟,请你记住,读书人读书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