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连连点头。
陆秋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了，冬天的天黑得早，窗外夜色即将降临，想了想，她穿上大衣：“现在很晚了，先回去吧。”
“好。”程橙背起书包跟在她身后下楼。
到了楼下，陆秋月看见冯叔还没有走，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
“陆小姐，什么事情？”冯叔降下车窗，笑吟吟探出头来。
陆秋月指着身旁的程橙，不好意思地开口：“冯叔，这是我朋友，麻烦你先送她回去吧，我给您一些加班费可以吗？”
冯叔摆摆手，根本不在意：“我保证把她安全送到家，加班费就不用了，我还没下班呢。”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约定的是七点钟下班，往常之所以回去那么早都是因为陆秋月和善，说她回家了大概就不会出门了，让他早点回家吃饭。
因此冯叔一直很感谢她。
“那麻烦冯叔了。”陆秋月倒也不再一直计较这些事情，拉开车门让程橙上车。
“秋月，那我先回去啦。”程橙笑着摆摆手。
陆秋月点头，待车子消失在拐角处，她转身往楼上走。
程橙第二日晚上就打来了电话，说负责人可以约定在后天见一面。
陆秋月应声，当即去定了一家饭店。
约定当天，她坐上了冯叔的车子，到达了订好的饭店。
到了地方，她拉开车门下车，径直走近饭店。
“这位小姐……”服务员眼尖，看见她之后马上走过来迎接。
陆秋月从口袋里面拿出饭店开的票：“我之前订了三号包厢，带我过去吧。”
“好的，陆小姐这边请。”女人指着一个方向，带她过去。
陆秋月刚刚靠近包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这些人来都还挺早。
不过……
她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吵？
很快，服务员推开门，陆秋月看见眼前的情景，顿时就知道为什么闹哄哄的了。
她订的包厢是饭店里面的中级包厢，可以坐下十八个人，当时她想着就几个负责人，怎么样也够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一大屋子的人，看着足足有二十几个，而且还有三四个小孩。
这些人不是来谈合作，是来吃席的吧。
也难怪刚才那个服务员为什么听她说的是第三包厢之后眼神这么怪异。
陆秋月差点气笑了。
程橙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都说了来几个人就好，这些人一听陆秋月订的是大饭店，死皮赖脸要跟过来。
“秋月……”她咬了咬下唇。
都是朋友，陆秋月不欲为难她，随意找了个靠近程橙的位置坐下：“没事，现在开始点餐吧。”
刚说完就感觉桌子底下有一个油腻腻的东西抓上了她的脚腕，陆秋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得踹了那东西一脚。
桌子底下顿时传来小孩子的哭嚎。
“哎呦喂，这孩子，你怎么又钻桌子底下去了。”对面一中年妇女凶狠瞪了陆秋月一眼，伸手到桌子底下把那个冒着鼻涕嗷嗷大哭的小男孩拉起来让他坐自己腿上。
陆秋月额角青筋暴跳，要不是为了给程橙面子，她恨不得当场转身就走。
“行了，闭嘴！”一男人呵斥一句小孩子和女人，拿了菜单过来，“点菜吧。”
闹哄哄的声音没了，包厢恢复安静，陆秋月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程橙满脸尴尬，歉意地看她。
陆秋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然而很快，她刚刚松下来的气又提了起来。
“来三份鲍鱼，两份龙虾，再来一只白切鸡……”男人絮絮叨叨得点菜，转头看向服务员，“就先上这些吧。”
服务员点头，转身往门外走。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厚脸皮一笑：“陆小姐，你这么大个老板不会介意我们点这些吧。”
“俺们还没有见过抱鲍鱼长什么样子嘞，今天真是托了陆老板的福，我觉得她不会计较的。”陆秋月还没回答，其他几人就开始搭腔了。
陆秋月这下子是真的气笑了，看来这些人今天还真是拖家带口来吃席的。
看着身旁尴尬得恨不得找地缝钻的姑娘，她忍下心里对火气，站起来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合作的意思，那这合作就算了。”
程橙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咬了咬下唇，扯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劝她：“别生气，还没谈呢，要不我们先谈一下再做决定吧？”
“没什么好谈的。”陆秋月摆摆手，起身就要出门。
就算他们今天谈拢了，日后这些人也一定会给她闹出很多幺蛾子，她可不想惹一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