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连连地点着头,说:“阿玘哥,只要我能做到的,莫说一件,十件百件我都愿意。”
“我只要一件,只是这一件,是世上最难的事情。你若是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想来,这事情实在是太难了。”
听到嘉良玘这话,乃棣不禁好奇了:“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你应该知道,如今我已是阆族的大首领。我已经离开了阿姆的围楼,我也不想和我长姐嘉良娥玦成立一个家,乃棣,我只想和你,成立一个家。我要你当我的围楼的主人。你可以答应我吗?”嘉良玘看着乃棣,一字一句地说道。
乃棣听着听着,眼中原先的笑意猝然退去,变成了讶异和些许惊慌的神色。
“阿玘哥,我怎么能和你住在一起呢?我是滇良家的人,你是嘉良家的人。我从来没听说过不同姓的人可以住在一起。”乃棣说道。
嘉良玘没有说话,他有些怅然地仰望着天空,那里有一只苍鹰在翱翔。他伸出手来,指着苍鹰,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乃棣说道:“天上飞的雄鹰,你知道天意吗?请告诉我们,乃棣和我,可以住在一起吗?若是可以,你就飞下来,飞到我们的头顶上来。”
不由自主地,乃棣的眼光,随着嘉良玘手指的方向,望向高远的天空。
只见那只苍鹰,在天空中伸展着翅膀,恣意地飞翔。它时而向上高飞,时而向下俯冲,但始终没有飞到两人的头顶上来。嘉良玘放下了手臂,默然无语地望着天空中苍鹰的身影,久久都不动弹。
滇良乃棣轻轻地安慰着他说:“阿玘哥。滇良家围楼的门,随时都为你而开。再过几天就是月圆的日子,我会清扫床板,铺上草席,点起松香等着你的。”
嘉良玘没等乃棣说完,他突然从石头上跳起来,从身后拔出他随身的弓箭,然后挽弓搭箭,向着天上的苍鹰射了出去。
只听得嘣地一声,箭簇飞了出去。
可惜的是,苍鹰太高,飞出去的箭并没有伤到它。
嘉良玘失神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苍鹰,说:“到底天意是什么呢?嘉良玘和滇良乃棣,为什么不能成一个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