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碗出来，盛饭。看到是干饭，又想骂人了。 “慧珠，给你说了，要煮粥！煮粥！知不知道？‘一天吃顿粥，一年省担谷’，你没有经历过灾年，知道一担谷可以救几个人的命了！” 郑氏拿出的米粮是煮粥的量，现在是干饭，一人就只有半碗的饭了。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儿子，卫德仁是满满的一碗，郑氏还压了压，落到程慧珠这里就是全家最小的。 祝乐自然不干，和第二少的徐雁换了换。 徐雁挑着饭，像是随意的问道：“慧珠，你不是说今天一早吃了鸡汤，说是下午买了肉给爹娘吃吗？” 郑氏扫了一下桌子，一个莲藕炖汤，一个咸菜，没有了。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也不打算戳破。儿媳的鸡汤没有孝敬给自己，这就是错！ 没人说话，徐雁又道：“今日你一下午都不在，是去了你哥家吗？” 言外之意，这肉是给娘家去了。 祝乐看向郑氏，道：“娘，你没有给我钱呀，我怎么买肉，就这莲藕，还是我从娘家拿回来的。徐雁，你没有出钱买米买菜，还想吃肉？” 徐雁打眼看了下郑氏，应道：“我出了钱的啊！我做锈帕卖的银子，全部交出来了的，是吧，伯母？” 莲藕是好物，比豆腐贵，平时郑氏可舍不得买，她没有给菜钱给儿媳，因为她平时卖完了豆腐，看到集市上有卖不掉的菜，便宜买一些。至于肉？那是儿媳吃不惯家里的菜的时候，回娘家带一些的。 听到徐雁的问话，嘴里嚼着莲藕，嘟哝着应了一声。 祝乐又问道:“雁子，说起来你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我还不知道你每月交了多少钱。我每日做饭，心理有数，你可不能多交了。” 这话不好说，说多了容易被惦记，徐雁掂量着道：“算起来每日大约一二文钱的样子。伯母大方，没和我计较。” 羞涩地低下头挑饭。 郑氏听了，也没在意。 祝乐道：“你这半碗饭，也差不多这个价。娘，我明日去帮我嫂子做事，本来说每日给我两文的，刚听到徐雁说她出的也是这个价格，那我以后也在嫂子家吃饭，就不拿钱了吧？” 郑氏：“……”这么便宜的做工价格？果然是个傻的！ 有徐雁的前车之鉴，她不好明说，郑氏道：“做什么事每日要给你钱？” 祝乐道：“就是在我三哥的粮店里，帮着卖东西。我不会卖东西，当是学徒工，就只管我吃。” 李三哥的粮店？生意是不错的！学徒工是这个不拿工钱的规矩！等学到了，可以到店里帮着卖豆腐，再不济，帮人看个店，每月也有一两钱银子的收入。反正儿媳也生不了娃，能为家里挣点钱也是好的。 郑氏就没有反驳，还给建议道：“在店里要勤快一些，早点学会好回家帮忙。” 祝乐顺势答应，道:“娘，我早上很早就要出去，吃过晚饭才回来，家里的饭做不了了。” 郑氏颔首道：“嗯，你早点去，晚上也不要急忙着赶回来。做饭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祝乐欢快地应好！ 看向徐雁伸向莲藕的筷子，道：“我听大夫说，莲藕是寒凉植物，有孕的人不宜食。” 徐雁的筷子顿了顿，伸向一旁的盐豆腐。 “雁儿，这豆腐是用盐卤点的，大夫说，盐卤是剧毒，有孕的人不能吃用这盐卤点的豆腐。是吧，娘？”卫德仁卫秀才说话了。 “嗯，这盐卤是不能随便吃的。雁儿，你还是不要吃，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郑氏道。 徐雁收回了筷子，“是吗？伯母，我可能忘了。” 要在往常，程慧珠一定会心疼闺蜜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肯定在琢磨回娘家给徐雁弄些好吃的了，不过，到了祝乐这里，那必须是不可能啊！ “真是难为卫秀才了，我还没有怀孕，就这么上心地看孕妇饮食禁忌了。”祝乐语气凉飕飕。 卫德仁听了，有些心虚，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见与平常无异，这才慢慢地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