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乐正在自家的新铺子里忙活。 别说，自家有铺子就是好，李秀芸也不用担心下雨天出不了摊。铺子有三间，不能浪费。现在帮工有两人，店里添加了骨头汤，反正每日屠夫送来的骨头不少，熬煮一下，有人点汤，再盛上一碗带萝卜的汤，两文钱一碗。一碗汤下肚，全身热乎乎的，可真舒服。或是客人要求煮一碗面，煮好的面捞进骨头汤里，既能饱腹又便宜。 铺子里招了一个厨娘，做些简单的家常菜。 一个铺子里的人排队买卤菜，另两间铺子卖些实惠的饭菜。继“程氏卤菜”后“程氏食肆”开张后，生意很好。 李秀芸记好账本，一月和小姑子分一次钱。 祝乐第一月月底拿到了三十两银子的分账，喜得乐不可支。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卫家晚饭桌子上：青菜煮萝卜，咸菜炒豆渣。徐雁暗暗地踢了卫德仁一脚，卫德仁抬头看她，徐雁用眼神示意桌上的菜。 “娘，咱总是这么吃，可不行。雁儿最近都瘦了。”卫德仁对他娘说道。 郑氏看了看菜，不解道：“已经两个菜了，这么多，还不够？” 卫德仁继续说道：“娘，我是说咱应该买点肉吃。就上次慧珠嫂子那卖的卤肉就很好吃。雁儿最近吃不下多少东西，娘，你买点来给她开开胃吧？” 郑氏这才恍然，原来儿子这是在为徐雁说话，她有些薄怒地挑了一筷子豆渣到徐雁的碗里，说道：“哪里有这么娇气？以前我怀着德仁的时候，可是连肚子也吃不饱。更别说一顿能吃上两个菜。你现在不能吃豆腐，吃豆渣也是好的。哪里有吃不下去的？多多地想着肚里的孩子就吃下去了！” 看着郑氏挑来的豆渣，想着这双筷子被郑氏带到口里去过的，而郑氏那么重的口气，一阵呕意从胃里犯上来，徐雁捂着嘴巴再也忍不住，冲出去到院子里，扶着墙呕了一会儿，才好一些。也没有人出来看她一下，递一杯水簌簌口。 倒是隔壁邻居陶婶透过篱笆院子尖酸地说道：“哟，徐雁，还有几个月生啊？你真是打算在卫家生孩子啊？这卫家可是真大方啊！愿意替人养孩子。” 徐雁很想说关你何事？但是没有立场没有底气。还是再忍忍吧！等到德仁考中举人，等我做了官夫人收拾你不是很容易？徐雁轻蔑地笑了一声，不理会陶婶，回屋。 卫德仁还在说：“念书有些费脑，娘，要不你明日还是买些卤肉回来吧！” 只听郑氏话语中带着笑道：“儿子，我明日就去给你买。儿啊，娘听你的，你也要听娘的。雁儿现在肚子大起来了，咱还是赶紧在外面找个地方，将人安顿下来再说。不然，不明不白地在咱家生产，说出去会影响你的名声。要不，就把她带到老宅的院子里去，有卫家的长辈照顾着，咱们也放心啊！你读书人的名声可不能被她毁了。 还有慧珠那边，她学卤菜也不长的日子了。程家赚的钱可不少，程秀才现在买了一个那么大的宅子，又是卖卤菜又是开食肆，还请了人做饭做活。现在的程家一家子都不用干活，你娘我也想买宅子，请几个人，享享清福。 德仁，把慧珠接回来吧！咱家以后也能天天吃卤菜，馋死隔壁陶老婆子一家！” 卫德仁倒不是十分馋肉，他不太重视口欲，能吃饱就行。与吃相比，他更看重的是卤菜带来的盈利，他曾经去过那两家店看过，也去屠户那里看过肉价，两相对比，他就能算出程家的盈利。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知道原来一月可以赚那么多银子。 他心动了。 读书人花费大，世人都认为只要考上举人就万事大吉，等着做官了。不是的，更大的花费在后面。身份不一样，所接触的人也不同了，你来我往之间，吃穿住行，差距太大，如何往来？没有往来，怎么互相帮助？更不论说以后想要一个好的官职，更是需要打点……不能深思，哪里哪里都需要银子啊！ 徐雁是不可能给自己银子的，她没有。现在，程慧珠是可能的，卤菜在一个小镇上就可以卖得风生水起，那么到了县城，到了州城，那里的人更多，手中的银钱也更多。 据自己看到程慧珠在店铺里招呼人，会算学，原来她是一个很会经济的人。这样，程慧珠就了巨大的价值了，为自己创造巨大财富的价值。 “接，娘，我这几日就去接！无论程慧珠提什么要求我都要把她接回来！” “好！好！好！” 听到卫德仁如此斩钉截铁的话语还有郑氏哈哈大笑的声音，徐雁觉得新做的棉衣在身上也有些冷。 不行！程慧珠不能回来！等她回来，她那么能挣钱，卫家不捧着她？自己还怎么可能做上官太太？自己的肚子越发大了，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得赶紧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