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最是好吃好喝好玩的时候。
做好准备给自己好好放个假的姬昭明，却听到了自己要去宫中“度假”的消息。
姬昭明没有否决权，只能推翻了自己心里的计划，收拾行李准备去宫中小住。提前拟好的过年七天菜单，都是她爱吃的，现在也只能让家人享受一勺的手艺了。
姬云瑞听说姐姐要走，跑到姐姐院里抱着姬昭明的腿哭：“姐！说好了带我回家去一起过年的！我们说好的 ，你去陪别人的弟弟，不管自己的亲弟弟了！”
姬昭明往下撕都撕不动，姬云瑞现在手长脚长力气大，她扒拉不动就只能任由弟弟抱着，苦着脸劝：“瑞儿乖，姐姐这不是有公务嘛，你想让我抗旨不成？”
“姐姐带着瑞儿吧，瑞儿不想跟姐姐分开！”
“我不在家，你也不在家，不管父母了？这话要是让母亲听到，肯定要伤心的，看父亲到时候不打你。”
“我，可是我舍不得姐姐……”姬云瑞不说要跟着走了，继续抱着大姐的腿跟她闹脾气。
姬昭明有些无奈，试图诱之以利：“虽然我不在家，但是我会把一勺他们都留下，到时候，让齐宁带你去戏楼玩好不好？逛街的时候，你有什么喜欢的，都记在姐姐的账上，上限五千两，瑞儿和琅儿琊儿一起用。”
“我独享五千两，他们俩另算！”姬云瑞开始讨价还价。
“要和哥哥们分享，你们三个分，不许仗着哥哥们疼你就欺负他们。”
“一万两。”
“就五千。”
“八千也行，姐姐，你都不陪我……”
“五千多一文都没有。五千两能买多少东西！你想把整条街都买下来么！”
“六千两。我们出门玩，总不能只给自己买东西吧，要给爹娘，也得替姐姐给爹娘买吧？姐姐出手当然不能寒酸，五千两不够花的。”
姬昭明忍不住揪住姬云瑞的小手，摊开他的手心，狠狠地打了一下：“总觉得你懂事乖巧，我才会给你这么多，没想到让你拿钱不当钱了。孝顺父母是吧，好，你最多只能给自己花五十两，剩下的五千九百五十两，我会交给母亲，请她自己买喜欢的礼物和照顾琅儿琊儿。”
姬云瑞被打击到了，想要撒娇，却被姬昭明按住。
“撒娇没用。你今天的话，我会写信告诉父亲，咱们姬家几代人到现在没出过挥金如土的纨绔，你也别想当第一个！都多大了还这样耍赖，像什么样子，赶紧站好，不然五十两都没有。”
姬云瑞老实了，蔫哒哒地站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试图勾起姐姐的怜惜。可惜姬昭明是个冷酷的姐姐。
姬景行在某些时候也是冷酷的父亲。听说了儿子如何不把五千两看在眼里，杜文茵只是想言语教育，姬景行却干脆提起儿子就去找姬大爷请家法了。
“都是我们太骄纵你，才让你拿钱不当钱。虽然明儿赚得多，但那是她自己一点点拼出来的产业，而且一年统共才几个五千两，你的口气倒是大，张口就要一万两？花你大姐的钱不心疼？那便看看你受家法的时候疼不疼。一板子一两银子，有本事你就赚一万两去花。”
杜文茵第一次见丈夫发这么大火，想去拦着又被丈夫的表情吓到，只是追在后面劝。叫姬云瑞赶紧认错，还要劝姬景行别生气，一路追到祠堂门口，还是没能让姬景行软一软心肠。
姬云瑞发现父亲要动真格的，早就已经服软，哭着喊了一路的“知错了”。然而姬景行铁了心要给他教训，还是把他拉进祠堂里跪着。
姬大爷也赶了过来，听小孙子跪着忏悔完，姬大爷也是气愤更多些。爷俩虽然在量刑上有些出入，但都是支持打一顿给些教训。
姬景行气性最大，也最严苛：“挨一板子就能得一两银，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要抢着挨，既然明儿给了他五十两，那就该打五十板。”
五十下，就算再留手，打完了姬云瑞也只能趴着过年假。姬大爷心软些，跟儿子商量着缩减一点：“瑞哥儿过年还得见人，五十板太重了，念他初犯，只打十板也够了。”
杜氏不敢顶撞公爹，这会儿在祠堂里甚至不敢说话，就挡在姬云瑞面前低着头，用哀求的眼神盯着姬景行。
姬景行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姬景昇小时候也调皮过，甚至也被身边的下人拐带着，在不懂事时做过些欺负兄长的事儿。没有什么大伤害，姬景行本来性格就比较温和，没生弟弟的气，家里也没因为这闹起来过。
后来，尚且不辨是非的姬景昇，欺负到了二房的大哥姬景晨头上。
那时候的姬大爷，就像现在的姬景行，也是坚持要请家法惩戒孩子。今日之妻子杜氏，也像当日的嫡母薛氏一样，站在了孩子身前。
那时的姬大爷还是狠狠教训了姬景昇，姬景昇也再没欺负过兄弟。
所以姬景行今日也不会手软。
“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