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厉害!”那人说完撒开了手,抱着膀子站在一边了,他的身后还有俩年轻后生呢。
别看那人挺横的,可刚才这一试斤两就发现,眼前这个年轻后生可不是白给的,光是那胳膊上的力气,他就掰不开,加上皇甫淳说的这个话也在理儿,没辙,先放开手,就看这俩人后面还能出啥幺蛾子,他还真是不信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有人跟他们高爷掰手腕子!
“嗯,还算识得进退,那好,这五文钱我替老人家交了,成不?”皇甫淳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这几位,“摆摊的是我的一位前辈,别以为我是让着你们,我这可是救了你们,眼尖的应该看出来了,啥人都能得罪,就是别惹门子里的。”
不能不说,来的这几个月,皇甫淳可是把这四九城里的一些习俗摸了底儿透,比如说,这京城里人说话难得带脏字,就是寒碜人挖苦人都会拐着弯去说,整句话里你找不到一个脏字。如果你的话语里有脏字,那你一准不是京城人,这天子脚下,藏龙卧虎,保不齐啥时候就被你给撞上了,能有个回旋的余地是最好,没有,你胡咧咧一通,轻则发配三千里,重则菜市口那边大刀片子等着呢。所以,刚才俩人电光火石的碰撞了,可俩人说话都没脏字,这就是一种显摆。
“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的就懂得规矩。好说!既然你认了,那姆们也不为己甚,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果然,那横肉大汉很识趣的答应了皇甫淳的条件。
皇甫淳敢于跟对手玩这一手,也是在心里琢磨了一圈的,天子脚下,不可能有啥江湖帮会在这里为非作歹,对方提出来的要求也是说得过去的,他不清楚这伙人的后台是谁,但,肯定是有着官宦人家做背景的,与其跟他们在这里撕吧,还不如花俩小钱把他们打发了,至于凌霄子……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此时的凌霄子也是吃惊不小,凌霄子本身就是武学大家,焉能看不出眼前这个小伙子身怀武学呢?尤其是那个霸道的横肉男伸出手去抓铜钱的时候,他可是清楚的看出了那是大力鹰爪功的传人,可眼前这小伙子居然能够扛得住,似乎还让对手吃了一个憋,这让凌霄子的脑袋瓜子转了起来。
“要不……你多给俩子,这个月我们就不来找他要了。”横肉脸汉子又说道,“这老头在观里挂单,已经算是白住了,站着观里的地面做买卖,不给俩子说不过去,是不是?姆们也是帮助观里拿香火钱,这么大的庙观,总得有开销不是?”
听了这横肉汉子的话,凌霄子没来由的哂笑了一下,“高峒元赚的还不够多吗?还要靠你们出来敛财?真是一群孝子贤孙啊!”
“老头!信不信我叫观里把你扫地出门,你在庙里白住了这么些年,都不知道高爷凭啥让着呢,要不是高爷有话撂下来,能容得了你在这里?”横肉汉子说的吐沫星子乱飞,“今儿有好人帮衬你,你就不能蔫呼的不言语啊?”
凌霄子也不拿正眼看那汉子,似乎老僧入定一般,可皇甫淳还是从那稍微抖动的胡须上发现老人的无奈和讥讽。皇甫淳想想后再次从怀里摸出了二枚铜钱。
“今儿都是二十八了,你那话给的就是湉哄人的,得,就这二文。”
横肉汉子把几枚铜钱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谢了!”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那几个人走远,皇甫淳才转过头来对老人说道,“师叔,我是凌云子的记名弟子,我叫皇甫淳,靠得就是师父教的内功心法熬过了小时候的体弱多病,可自打我进学以后师父就离开了,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儿。”
“我说你那劲道怎么似曾相识,原来是凌云师兄的传人,可惜,凌云师兄已经在五年前驾鹤西游了,他走的时候对我说起过你……其实,你也不算是啥记名弟子,要算就算是俗家弟子,入不入门要看你的造化和缘法了。”凌霄子说着话又换了一个口气,“我老汉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请我吃碗面吧。”
“诶!好!”皇甫淳没口子的应到。
收拾了摊子,俩人来到了旁边的胡同里,找了个面摊坐下,要了两大碗烂肉面,凌霄子大概是饿急了,抓过筷子淅沥呼噜的就吃开了,皇甫淳见老人是真的一天没吃饭,于是扔出一个大子又要了一碗,弄的凌霄子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说,这老北京人不是吃炸酱面吗?怎么他们吃啥子烂肉面?这还真是,老时年间,炸酱面可不是谁都吃得起的,底层的百姓吃的就是烂肉面,就这,还有许多人吃不起的,只能吃棒子面窝头,地瓜干熬的粥。这烂肉面其实就是用猪、牛、羊等下脚料乱炖出来的一锅“臊子”,一大碗面条上给你盖上那么一层。这是当时京城里力巴儿,洋车夫,店里的伙计等人赶不上家里饭点时候的主食。
“师叔,要不您搬到我那儿去住?我一个人在天桥那边赁了一间偏房,还行,平日里我吃啥您就跟我一起,多一双筷子的事情,年纪大了,别再这里混了。”
已经吃的半饱的凌霄子停下了筷子,“你现在有事由吗?要是没有,你拿啥养活自己?连自己都没法养活,你还想养我?咱们门里可是不许坑蒙拐骗的!”
皇甫淳有些尴尬的看着凌霄子,“我在开封的时候卖了几幅字,还帮着店家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