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这药方可是我用心配的,给你收敛内外伤口,充盈气血,保你一两日内就能活跳跳和完好人一般。”
他正颇为自得自己开出的方子,后面又有人笑吟吟道:“范主事名师出高徒,出手自也不凡……程小兄弟当真只在一两日内就能彻底无碍了?”
“那是自然,便是现在,要起身走跳活动也是无妨。”那弟子说着话侧动身子,露出后面说话的人,原来竟是青垣。
林栖当日在龙山月下集曾远远与他打过照面,知其出身,立刻见礼招呼。青垣也不见外,过来关切了几句程北旄当下感觉如何、伤势如何,就话锋一转笑道:“多亏范主事妙手回春,如此一来,就更不怕耽搁日久,贻误战机走脱了御师魔头了。”
林栖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但他还没开口,程北旄已有些跃跃欲试道:“可是就要前往隐谷寻那御师?”
“正是。”青垣点头,“是以原长老和清执云主特意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见你恢复极好,不会耽搁动身安排,也就放心了。”
林栖忙道:“是要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林栖登时有些急了:“北旄今日才刚醒,身上其他伤势也未尽好,还需多多休养。隐谷之行,有我一人带路足可。”
青垣仍是笑得和和气气:“林楼主不在,二位就是沧波楼可以主事之人。御师之事牵扯重大,岂能独缺一人到场?你且放心,有诸家长辈在前,你们两人随行即可,定不会有什么凶险。”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客气,但所言内容全然不予林栖二人拒绝的机会。程北旄至此也隐隐约约听出了些微妙之意,立刻口快道:“便是要我和阿栖都不出你们视线之外就是了!我本就是一定要去的,但沧波楼也是这次魔祸中遭灾的苦主,至今我们楼主还下落不明,何必这般……”
他话没说完,林栖脸色一变,一把将他按回枕上:“我们依几位前辈的安排就是。北旄焦虑现况只是一时心急,师兄莫放在心上。”
青垣果然不恼,含笑道:“都是人之常情,我自然明白。那今天两位就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好就动身……噢,”他顿了下,又补上一句,“林兄弟,稍后还要请你往问花斋一趟,几位前辈都在那儿,想要听你再说一说隐谷中的情形。”
林栖点头:“等我梳洗收拾一下就去。”
青垣这才十分客气的与他告辞。那两名赤明圃弟子却不知事情内幕,也觉得当下气氛有些诡异,不再过多说说笑笑,留下煎好的药和饭菜就离开了。林栖站在门边出了会儿神,便将药盅捧着先递到床边,招呼程北旄喝药。
程北旄脸色还有些不大好看,爬起身两手接过药盅,看也不看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随手一抹嘴,愤愤道:“玄门那人分明不怀好心!”
林栖无奈:“人家能有什么坏心,不过就是来传个话罢了。你先起来吃些粥水,我往问花斋去去就回。”
程北旄忙一把拉住他:“先吃早饭,你急什么。”
“总不好叫各家前辈白等我一人。”
“等就等了,他们都拿咱们当做与魔类有染的嫌疑,你干嘛还小心翼翼的顺着他们?”
他口无遮拦就这么直白说出来,林栖脸色顿时白了几分,抿了抿嘴没再说话,但手上也不曾停,简单拾掇了下周身就自顾开门往院外去。程北旄坐在床上,憋着一肚子的委屈,见林栖这样,只当是在和自己生气,当下也不由得赌起气来,直到见人走了也一动不动,小声嘀咕道:“他们分明各个在心里暗暗诋毁楼主和沧波楼,还不准我不高兴了?”又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前辈前辈、名门名门,你倒是一口一个顺着他们,我才不稀罕呢!”干脆的又将被子一拉,蒙住了脑袋摔躺回去,也不大能睡得着,只望着帐顶默默发呆。
发呆了好一阵子,心头那点火气才落了下去。程北旄心烦意懒,索性就躺在床上开始默运功法,一边算是修炼,也好好窥测一回自身的伤势状况。因听林栖描述过自己脑中受了御师那一掌伤得何其凶险,真元游走间也不由得十分小心。不过一个周天下来,顺畅得全然无碍,更觉体内气血也无什么亏损之状,一时大为惊艳于赤明圃医道妙手,也就放大了胆子继续行功不止。
这般真元运转周身,起初还有些伤后的滞涩,数个周天后便全然纯熟如往。程北旄也不知不觉端坐了姿态,重新摆出五心朝天之姿,正正经经的开始修炼。正渐入佳境,冥冥之中,忽觉有一团似虚似实的光团出现在眼前……或该说是浮现在识海之中。光芒明亮而不刺眼,形如一卵,或起或伏。程北旄不曾遇过这般情形,但自觉自己头脑清明、真元无异,也不像是走火入魔突来的幻觉,不由得大为好奇,意念一动立刻凝注过去,要看个究竟。
可就在意念投注的瞬间,那团光卵也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识海之内空空荡荡,只有真元如潺潺细流汇聚其中。程北旄“嗳”了一声,一霎睁眼,满室阳光扑面而来,亮堂堂照得他一个恍神,旋即伸手揉了揉脑袋,一时间也搞不清到底是真是幻,是当真有那么一颗光卵出现过还是自己被阳光照得分了神、花了眼。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