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和眼睛又是两刀。
顾篱呆滞的看着眼前,如地狱恶鬼一般的林宴之,冷意渗透全身。
她不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公子,竟然能如此狠辣,眼睛也不眨的杀死一个人。
林宴之发泄完,嫌弃的扔掉带血的匕首,揪起床帏擦了擦手,喊道,“顾篱,走吧!”
顾篱事先放倒了一批守卫,加上敏锐的方向感,二人比较顺利的逃出了山寨。
林宴之本就是个娇公子,平日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不是轿子,就是马车,何时这般自己徒步。
走一段就要停下歇一歇,顾篱这次出奇的没有嘲讽,她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
林宴之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顾篱的异样,也知晓这异样因何而起。
他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去那边看看!”“你们去那边!”
两人相视一望,明白是土匪追来了。
林宴之早已体力不支,此刻跑起来肯定会被抓住。
反观顾篱常年采药,比一般人的耐力要好,一人逃跑肯定是没有问题。
可还带着一个人啊,胜算也不大。
土匪的寨主被人杀了,这次若是被抓,命肯定保不住了。
顾篱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心里已有了决定。
求生的本能面前,道义和人性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林宴之猜想顾篱会舍弃自己,可若没有她,他一个人不可能跑出整座山。
他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和顾篱绑在一起!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好在没有搜到他们藏身的草丛,给了两人喘息的时间。
顾篱打开手里的药箱,这一路的逃亡也没有扔下,可见对顾篱来说有多重要。
里面不仅有药材,还有一些阵法需要的东西,二者结合,便会有不同凡响的威力。
这也是顾篱独有的保命手段。
可就有一个弊端,施术者每用一次便会耗费很多的精力,而且很难恢复。
非性命攸关的时刻,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一旁看着顾篱捣鼓的林宴之不会知道这些,在他心里,顾篱经历了而刚才的搜查,定在准备撇下他,所以他要尽快行动。
“顾篱。”
“嗯。”此刻正忙着设置阵法,没有闲心去管旁边的人,自然想不到对方的心思。
“我可以喊你篱儿吗?”
顾篱的手被吓得一抖,差点将药粉抖落,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看向一旁的林宴之。
林宴之嘴角也是一僵,往常若是这般温声细语,那群女子早就任他予取予求了。
顾篱这见了鬼的表情,真是让人尴尬。
顾篱放下药粉,凑到林宴之跟前,仔细瞧了瞧,认真问道,“你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在寨子里遇见了脏东西!”
林宴之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忽然感觉自己的面子,被顾篱踩在脚下,又跺了两下。
“我只是很感谢你奋不顾身来救我,一路上还对我不离不弃,细心呵护!从来也没有人这样待我,你是第一个!”
林宴之这样的人,会感谢别人?
显然不会!
这番感谢话传到顾篱耳中,更觉得林宴之有病了!
病的还不清!
“你,你等我回去的啊,我肯定能治好你!”
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林宴之拽住,又坐了下来。
接二连三的失利,让林宴之坚信,不是他魅力的原因。
原因在于,他低估了顾篱这个女人,她胃口比预期的要大!
如今只能放大招了。
林宴之含情脉脉道,“篱儿,你可能误会我了。你救了我,我想感谢你,我想··”
“不用!不必!”顾篱连忙打断。
“篱儿,你是不是嫌弃我!”林宴之委屈的抱怨着,好似下一刻眼泪就要涌出。
顾篱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打断,无奈道:“你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救命之恩,当然要以身相许了!”林宴之略带娇羞的解释。
顾篱身子僵硬了一瞬,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破口道,“你可饶了我吧,你许我,我想多活几年!和你成亲,说不定什么时候胸口就是一刀,你放过我吧!”
林宴之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一时间看不清表情,直到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出。
一旁的顾篱淡漠的望着,似乎是认命一般,抬手推了推林宴之,面无表情道,“来,我从了你了!”
顾篱想活命,明白再和林宴之胡搅蛮缠,两人都得死,索性先安抚下来。
林宴之瞬间破涕为笑,一把抱住顾篱,似爱人一般呢喃道,“我就知道,篱儿是心悦我的,我也心悦你!”
放弃挣扎的顾篱,生无可恋的敷衍道,“嗯,心悦你,贼拉的心悦你。”
本以为会简单的应付过去,谁知林宴之再次作妖,“既然这样,我们就许下不离不弃的约定,谁也不能离开谁。”
“嗯,不离不弃。”
“那我先拿出我的诚意,我们盖个章!”
“嗯,盖个章!嗯?盖什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