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宠溺的揉了揉顾篱的头顶,顾篱也是不耐烦的晃着脑袋,可是躲不过大手。
更像是一只生气的小黄鸭。
顾篱昂起头想要制止,却看见林宴之的笑容,小小的酒窝伴随着笑容一起升起,温柔如水,仿佛沐浴在阳光底下一样。
原来他笑起来这样好看···
顾篱想起他之前的笑,不是冷笑就是讥笑,包括说心悦她时的假笑,都是虚假的,唯有这一刻,是他真心的笑了。
算了,看在笑的这么好看的份上,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听村民说,没有看见他们下山,那就是还藏在山上,我们再仔细的搜一搜!”
“一定要把他们逮出来,为我们的寨主报仇!”
“对,大卸八块,然后扔到后山喂狼,让他们尸骨无存!”
“对对,杀了他们!”
来了十多号人,顾篱两人躲在草丛里,若是没有准备,可能真的会是个大卸八块,尸骨无存的结果。
如今不同,有阵法在,这伙子土匪只会是任人宰割的下场。
顾篱用的是迷药,只会让他们动不了,等到叶洛初救援来的时候,直接都绑走,让国法来制裁他们。
顾篱无意间发现林宴之的手在颤抖,以为他是在害怕,安抚的握住他颤抖的手,“别怕,有我在,就算是一百个人都能放倒。”
盯着紧握的手,林宴之心头生出一股暖意,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这次他没有拒绝,由着顾篱握着。
可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因为兴奋。
“过来了,过来了。”
顾篱压着声音提醒林宴之。
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林宴之眼中很快闪过兴奋,像是一个猎人,狩猎猎物一般。
“看吧,我就说没事的,他们一时半会不会醒来的!”
顾篱面带得意,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他们不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而是再也不会醒来。”林宴之冷冷的说道。
顾篱一头雾水,不明白林宴之的意思。
直到林宴之拿出衣篱的断肠散药瓶,顾篱才恍然大悟,难以置信的盯着林宴之。
可是林宴之的表情告诉她,他真的做了。
顾篱不死心的起身,十多条人命啊!
走到最近的一个土匪身边,发现那人七孔流血,已经没了脉搏。
第二个,第三个··
每一个都看了个遍,果然都死了,顾篱难以接受的坐在地上。
林宴之不明白顾篱的做法,只不过是杀死了几个土匪,他们这是为民除害。
她这幅样子是在做什么?
最终还是不忍的走了过去,顾篱垂着头,这压抑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像她。
“你这幅样子是在做什么,愧疚?你别忘了他们都是土匪,我们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们。”
面对林宴之的呵斥,顾篱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是医者,看不得生命就这样的消失,但是他们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见顾篱有了反应,林宴之语气缓了一些,“是,所以我们都没有错。你不用可怜他们,他们这样的下场是应得的。”
“那你呢?”
“我?什么意思。”
“你先是借我迷倒王虎之机,杀了王虎,刚才又借着阵法,换上毒药,杀死十多人!”顾篱眼中凄凉的问着林宴之。
这样的顾篱让他不敢正视,因为在她的眼中看见了难过和心痛。
心痛?
心疼那些土匪,呵呵,真是个活菩萨!
林宴之讥讽道,“所以你觉得,我杀死他们是我做错了!你觉得我就该被他们侮辱,被他们大卸八块,尸骨无存!”
顾篱刚要解释,却发现阵法的反噬之力,慢慢抽尽了所有的力气。
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倒地的瞬间被林宴之借住,望着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顾篱,刚才内心的不满和愤懑,逐渐被浓浓的担心侵蚀殆尽。
林宴之抱着顾篱,焦急又无措,仿佛只有抱住怀里的人,才能压抑住这种不好的情绪。
明白在这荒山野岭,没有办法医治顾篱,尽管双腿因为紧张而发软,还是踉跄的背起顾篱,脖子上挂着药箱子往前走。
虽然他也不知道方向,但他相信,只要往前走,他就能救顾篱。
可他太笨了,走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人烟。
有些气馁的他,放下昏迷的顾篱,拿出水囊,把仅剩的一点水喂给顾篱,即便他嘴唇已经有些干裂。
林宴之倚在顾篱旁边的小树上,才发现鞋已经磨破了,而且娇嫩的手背又添了几道新伤,那是被草叶划伤的,指甲也满是泥垢。
看着狼狈的自己,林宴之忍不住发笑,每次抱怨自己狼狈的时候,总会遇见让自己更狼狈的事。
不断刷新他的狼狈。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放下顾篱,独自回去。
林宴之想过可能是因为承诺,可他不是君子,承诺不可能束缚住他。可能是因为顾篱救过他,可是之前救过他的人也有,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也一笑置之。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