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晋级虚灵境，必须掌握自身异能的规则之力。
方景的情绪异能同样如此。
情绪来源于生灵，就算是一些低等生物，同样有情绪，只是没有人类复杂罢了。
想要领悟情绪方面的规则之力，首先要理解情绪的来源，产生的原理，甚至还有和环境的共鸣。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很困难，没有个十年八年都无法领悟，但对于方景来说，却没有这个问题。
他千年的修道经验，即使以前没有修炼到情绪类道法，但不代表他没见过。
在小仙界，时常有魔道修士想依靠阴阳七情大法走捷径。
方景年轻时杀死过不少这样的魔修。
因此，情绪异能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四周的一切开始产生细微的变化。
人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听到所有悲伤的歌都感觉像是在写自己，看到一点伤感的东西就会触景生情。
而此时，随着方景逐渐领悟情绪异能的规则之力，四周的一草一木都被感染。
沙沙的风声吹拂草地，像是呜呜咽咽的女人。
天空变得越发昏暗，好像大地在暗自神伤。
梦星河一直在关注失心者，此时也变得心神沮丧，好像即将看到方景被杀的惨状。
那些失心者挤得更紧了。
他们惊恐地挤到方景身边，拼命地吸收木道人的快乐记忆。
如此惊人的情绪变化，它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终于，一道金光劈开厚厚的云海，直达方景头顶。
他的情绪异能成功晋级虚灵。
相比于上次真影的晋级，这一次的天地异象算不上壮观。当初在巨梁城，可是有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的。
但那是因为并非真影一个异能兽晋级，它已经融合了偕命双生、噩梦菇、死魂虫、梦魇兽、幻影金狸。
它晋级就相当于六只异能兽同时晋级，一般的虚灵境都赶不上那种强度。
其实方景的晋级异象也不弱。
别忘了，这里是云海沼泽，四面八方都有诡异的力量封锁，天上地下到处是白雾。
金光能够穿透白雾降临方景身上，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而且，周围的白雾已经变成普通恶白雾，里面的雾鬼已经彻底消散，此时正在金光下不断蒸腾。
方景因祸得福，终于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和真影一样的境界。
在看过泰勒家族的半神后，他已经对突破无相境有了一点眉目。
等离开云海沼泽后，就可以尝试突破无相境。
失心者的惊恐并没有意义，因为所有的负面情绪只是掠过它们。
如今，方景掌握的情绪异能，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海量的负面情绪注入敌人身体。
而且，因为拥有规则之力的强化，对虚灵境的伤害已经大幅度提升。
就算无相境也无法免疫他的能力。
“你们恐惧的，正是我拥有的。消失吧，你们本不该存活于世上……”
方景心念一动，海量的恐惧情绪笼罩向失心者。
这一次可不是雾鬼那种非常分散的攻击。
所有的失心者开始变化形体。
几乎每个几秒钟就会变成另一个人的相貌。
这是因为它们的记忆在不断丢失。
那些它们视作铠甲的快乐记忆正在离它们远去，就好像在一层一层地脱衣服一样。
“快给我故事！”
它们拼命地围着方景嗅来嗅去，但就像水池被凿开无数个洞，它们根本无力补充“铠甲”。
很快，它们露出本来面目。
绝望浮现在它们脸上，肉身开始崩坏。
腐肉、筋膜、白骨……直到灰烬。
终于，它们一无所有。
只剩一个个白雾状的人形站在原地。
然后被微风一吹，成为白雾的一员。
它们终于变成了雾鬼。
偌大的村子变得空荡荡，地上还有刀叉，碗筷，还有一些人类社会常见的小物件。
但偏偏没有了主人。
方景看向茫然的雾鬼，此时，它们已经被本能驱使着围上来吸食快乐记忆。
但方景只是心念一动，就再度将周围的负面情绪吸收。
雾鬼们失去维持的根基，成为真正的白雾。
“圣灵大人，蛇神在等着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乐音来到了附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