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1 / 3)

迎检日期接近,袁姐什么都没准备,只是每天喝小青柑,忽然以老人生病为理由请了长假。迎检的准备工作就全部落在了梁小舞身上。加上她本来的工作,梁小舞顿时分身乏术,每天忙得昏天黑地,晚上九点下班都是早的。在回家的路上也哭过几次,摸到的却是普通的泪水。她不信邪,甚至用纸巾接着眼泪,然而纸巾上只有洇开的水渍,没有闪烁的金光。

巧巧的事只能暂时搁置了。梁小舞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想。为什么玳瑁猫会引导她去找王宇泽。

尽管没有证据,但梁小舞隐约感觉到,巧巧等待的人,就是和王宇泽在地下停车场偷情不幸身亡的那个女人。

可是,如果确实是她,那她早在二十七年前一氧化碳中毒死了,她怎么才能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找到她在等待的人,然后呢?

梁小舞不太清楚中间的细节。在她的想象里,她应该找一个活生生的人过去,两人相认,抱头痛哭,然后那人拉着巧巧的手,离开邵令的店。这么一想,又觉得寻找一个死去的人很合理,毕竟活着的人应该看不见他们。

一个月后,如期迎检。袁姐也结束了照料老人的长假,施施然地回了办公室,加入了接待迎检的阵营。

作为初级打工人,梁小舞不能直接迎检,只能负责一些前置准备工作,打扫并布置迎检场所,用老前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标准架衡量瓶装水和名牌的位置,将材料依次堆放,做好索引。梁小舞将不整齐的瓶装水一瓶一瓶摆好,远远听着袁姐谈笑风生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笔杆子忽然在她身边出现,将一个相机硬塞到她手里。

“干嘛?”

笔杆子连连弯曲手指,假装在按快门。“一会儿你拍点照。拍好看点。宣传部要发稿子。”

梁小舞真想说“宣传部发稿子为什么不是宣传部来拍照”。但她不想顶撞笔杆子。梁小舞握着相机,点点头。笔杆子旋风般消失了

梁小舞百无聊赖地举起相机,对着空白的座椅拍了两张。照片不怎么样,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空镜感。她转过身,对着大落地窗按了快门。

她本来想拍个逆光的空镜,没想到按动镜头的一瞬间,取景器里清晰地出现了一个人。

梁小舞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放下相机。

大落地窗边是两盆万年没有变化的绿植。此刻阳光透过玻璃窗,绿植的叶子闪闪发亮,深绿色的地毯被分割成大片大片的明暗。窗前空空如也,但梁小舞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长发的影子。

她低头检查相机的照片库,竟然只有拍椅子的照片。而她清晰记得自己听到了对焦的滴滴声,也听到了按下快门的咔嚓声。

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会议室的大门豁然洞开。检查的人鱼贯进来,局长、笔杆子、袁姐,各色人等笑容满面,将四个人簇拥在中间。两个是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个是四五十岁正当年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明显和梁小舞身份相同的小跟班。

梁小舞识趣地退到一边,举着相机,等待着最好的拍摄时机。她很怕在取景器里再次看到那个模糊的人影,战战兢兢地拍了几张照片后,人影再没出现。但她不敢冒险,拍几张足够交差的照片,就放下了相机。

来检查的人相当认真,拿出本子记了很多笔记,问了很多问题。袁姐指使梁小舞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找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小舞总觉得那个四五十岁的人在打量她。

袁姐将材料交给局长,局长开始解释。梁小舞站在一边,面朝着局长,但她清晰感觉到那人从侧面注视她的视线。梁小舞飞快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果然对她微微一笑。笑容里隐隐含有鼓励。梁小舞垂下眼睛,也报以一笑,心里却升起一股不适的慌张。

几瓶水见底了。袁姐朝角落使了个眼色。梁小舞会意,不着痕迹地退到角落里,从箱子里往外掏新的瓶装水,顺便把照片给宣传部发过去。宣传部很快回话,让梁小舞写一篇稿子,下午三点之前给她,否则就赶不上今天的新闻。她完全不能代写,不能润色,因为她不知道梁小舞他们检查的具体内容。

写稿也就算了,但宣传部的语气十分高傲,仿佛她们不是在谈论工作,而是在屈尊教导梁小舞一些求人办事的基本道理。

梁小舞紧皱眉头,愤愤地敲着手机打草稿,心里的火越来越旺盛,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说:“小姑娘,新来的吗?”

梁小舞一抬头,那个四五十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离她很近,笑微微地看着她。

梁小舞连忙放下手机,急切间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只记得姓雷。她说:“雷老师好。”

“小姑娘,你也好。”姓雷的人慈和地说,“干得还习惯吗?”

梁小舞腹诽一句“不习惯也不能辞职吧”,点点头,说:“还挺好的,谢谢雷老师。”

姓雷的人也点点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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