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姐……”丫鬟连唤三声才把杜堇怡从沉思中唤了过来,桌子上边放着半张烧焦的抄纸,也不知道上边写的什么,小姐已经研究了半天。
“小姐,您若是累了,就上床歇息会儿吧。”秀珠自从跟了小姐,小姐把她当亲姐妹一样对待。她见不得小姐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累,杜家多少男丁偏偏让一个弱女子挑了大梁,真是可悲。
“咳!咳……”杜堇怡又咳嗽了起来,最近她感觉嗓子越来越干,咳嗽也是频繁了起来。
“小姐,您别再这么卖力了,该享受就享受,再这样下去,早晚把自己给累坏了。”
随后端了一碗汤过来:“小姐,这是我专门给您熬的银耳莲子汤,赶快趁热喝吧。”
杜堇怡舀了一勺放在嘴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来。
“秀珠,最近有什么新鲜的事吗?”
秀珠摇摇头坐了下来,突然想起城南来了个奇怪小贩,便道:“新鲜事倒没有,只是城南来了个小贩支了个摊,起名叫《花开旧事》,专门给人们写字作画,但那字画是特丑了些,因此没几个人愿意购买。也许老板自己都觉的丢脸,故意戴个面具,后来这小贩专门给孩子们画一些离谱古怪的东西,反而购买的人络绎不绝。”
“哦?倒是有趣。”杜堇怡听后微微笑了笑。
………
裴南季从杜府回来,紧接着便去了钟钰那里,钟钰父亲是尚书使钟相甫。这尚书使犹如古代的户部尚书,主管财政、田赋、关税……等,十足是个肥差。
见裴南季来了,钟相甫十分高兴,那日在朝堂上,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裴南季的风采,因此一改往日的成见,甚是热情,恰好快到午时,便非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席间他一直未见到钟钰,问及去处,才知道钟钰被送去上峙城参军去了。
此前钟钰曾向他提到过几次,父亲想让他跟着舅舅去军中锻炼,但一直没有去。这次钟老爷子,估计是受了刺激,才下定决心要把他送了过去。
曾经在武陵城一起鬼混的三人组,走了一个,另一个还被禁足,感觉整个城都孤单了起来。而自己下月初,也可能得去京城国子监就职,学正虽是个打杂的小官,但也是皇上亲封,不敢怠慢。以前的潇洒日子看来是到头了,有些事情是真的身不由己,不管是在哪个世界。
钟钰这边是彻底没希望了,现在只能祈祷杜致礼那边能有好消息,不然项目只能搁置,前边所有的努力也算是前功尽弃了。
别人靠不上只能靠自己,好歹也曾是商界的大佬,仅员工就上千人,挣个钱应该不难吧。于是在城南支起了个小摊卖卖字画,可没想到老百姓根本不买账,对他的字画嗤之以鼻,后来换了个思维,卖起了儿童漫画,这才生意逐渐好了起来。
整整忙活了两天,才赚了一两银子不到,虽然收入已经非常可观了,但像这样得凑到猴年马月?
“啪!”一两银子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先生我家小姐想让你画一幅画,这是定金,若画得好,另有重赏。”
裴南季抬头看去,说话是一个膀圆腰粗的大汉,前边还停了一辆高大马车,马车上下来一女子,坐在了裴南季的面前。
女子就这么端庄的坐着,并未开口说话。
裴南季准备好纸笔,就开始作画,对于古代的绘画他是一点也不懂,只能凭着前世的记忆,画一些素描。
“一天可得多少钱?”女子突然开口问道。
“不多,讨个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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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生活?”
“柴米油盐便是生活!”
女子却摇摇头:“五谷满车通枍诣,犹见琼轩美人泪。”
裴南季的笔突然停在半空,抬头看了看她,不小心一滴墨汁滴在了手背上,女子递过了一块粉色手帕,中间绣着几朵白色的蒲公英。
他并没有接过手帕,而是用衣袖随便擦了擦,便低头继续作画,嘴上说道:“美人犹有满车粟,却不见路边冻死骨。世间百态,各有活法,生活二字本就简单,生下来,活下去。”
女子不再说话,而是盯着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才问道:“你很需要钱吗?”
“当然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寒冬之中卖字画呢?”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回答得上来,我便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如此出手阔绰的“送财童子”,裴南季却摇头拒绝道:“我只是一普通卖字画的,只会写字作画,别无长处,恐怕回答不了小姐的问题。”
他虽很需要钱,但有些钱不是拿命去挣的。从女子刚才的话里判断,她很可能是宫廷之中的人,再看她的举止和说话语气无不透露着颐指气使的感觉,再加上她刚才递手帕时,袖口隐约露出绣着凤羽的内衬,裴南季大体可以断定,这女人应该是皇宫中有权有势的人,很可能就是皇家人。
“能拒绝的人,已经不是个普通的卖字画的了。”
裴南季不再接话,专心的作画,来者明显是冲他来的,得赶快结束,免得夜长梦多。
“近日听闻,裴家二公子的诗词作的很好,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