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啦!干爹还给了蛋糕~”木小叶推开虚掩的院门就喊。
知道林家姐妹花不对付,只能说干爹给的蛋糕喽,管她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木小叶揣着狡黠心思穿过左右栽着海棠的前院和会客的前厅,走到后院见还没人搭话,“咦~这是出门啦?大晌午的能去哪儿嘞?”
清河乡虽然地处偏僻,但几十年的淳朴经营也让这里的小山村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主要也是这里确实很少来外人。
见正堂几间屋子里也都没人影,木小叶将蛋糕放在正堂的案桌上,转身去了自己的东厢房。这是自己三岁后好容易争取来的独立空间。
木小叶没溜儿得甩掉布鞋,游到自己里间卧室面窗的书桌前,窜到椅子上盘腿而坐,抓起桌上的干爹牌大铁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通顿顿顿。
“嗝~额~”喘了口气的木小叶晃悠着椅子好不惬意。今天不仅没捞着自己老娘打,还终于从干爹嘴里套出了南家姐妹花不对付的原因。虽然探听这种关于自己老娘的秘密来没什么用,既不能为外人道也、也不能以此作为把柄要挟老娘少打自己,但想想今天的探秘一行还算收获满满就是高兴。哈哈。
木小叶想到这,嘴角不禁一翘,自己这个跳脱的性子和挨揍的童年也算是遗传了自己老娘的衣钵。原来,自己的娘亲年轻时这么有趣有故事。
说起这南林玉和南培玉姐妹俩也是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娘家在几十里外的北河庄。
年长几岁的堂姐南培玉,年幼失怙、年少失恃,算是由叔父南鸿烈、也就是南林玉的父亲一手带大的。也许是年少坎坷,南培玉性子自小柔弱,更喜自己一个人在家跟着婶婶做女工、学厨艺之类的,也算得上温良淑德的小家碧玉。
直到叔父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专用铸剑师温孝先的独子温天衢,已为人妇的生活算得上安全感和幸福感爆棚,守着铁匠铺的生活和一心要当好贤内助的南培玉,性子也就越来越柔善但泼辣、麻利但话多。
反观堂妹南林玉从小就调皮,时常捉弄自己这个“借居”的堂姐,有时欺负急了堂姐给叔父告状,少不了一顿抽打。打一次管三天,三天之后该啥样还啥样。
南鸿烈就想着练武能磨磨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没成想,南林玉反而靠着一手家传的飞芦剑法,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成了出了名的招摇烈女子,骑一头小青驴,没少山里山外地跑、嚷嚷着行侠仗义,还得了个诨号“飞芦剑女”。为女儿发愁的南夫人一次急火攻心患了病,郁郁几年也就去世了。这倒是让南林玉跳脱的性子收敛不少。
直到二十几年前,山里野猪肆生、狼患猖獗,南鸿烈带队冬狩。集合了乡里几个村子百十条汉子进山,结果只回来了十七八个年轻的后生和垂死的秦霄。
清林县山民的传统,进山狩猎去世的人都要就地火化,那是他们宿命归去的地方。
活下来的后生们对这次冬狩讳莫如深。
还是听还魂后的秦霄讲述,进山百余里他们就遇到了狼群。几撮大狼群一反常态、颇有章法的反围剿让冬狩队弹尽粮绝、损失惨重,被围困在了大青山一处。最后在南鸿烈的策划下火攻突围打散了狼群,但也只护下来了十几个人。
南林玉从本次冬狩队活下来的木秋亭手里接过自己爹爹的骨灰,也再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有那段时间的陪伴相处,木秋亭和南林玉走在了一起。之后的日子慢慢好了起来,虽然偶尔忽现“飞芦剑女”的招摇峥嵘,但南林玉大体也算得上是相夫教子的贤内助。
“吱~”东厢的屋门被推开,“臭小子,还知道回来~鞋子又乱扔,马上就要入学堂了,这个样子先生怎么可能要你......”南林玉进门也不看愣神的木小叶,劈头盖脸的一边嘴里数落着、一边弯腰收拾着东一只西一只的鞋。
木小叶这才反应过来,收起要流哈喇子的嘴角,蹦下身来:“娘~小叶子可以入学堂啦?我是不是得准备点笔墨纸砚哇?也不知道贾夫子凶不凶?爱不爱吃蛋糕?”
见木小叶对入学堂的事儿还算上心,当娘的倒也没再追究孩子身上的酒气,问也是“干爹熏得,酒洒衣服上了”云云。
毕竟明天还要入学考试嘛~青一块紫一块的鼻涕娃总不如粉嫩白净的瓷娃娃有附加分。美貌在任何时代的大多数场景都是一种资本,容易获得“不正当竞争优势”。小孩子也不能免俗。
南林玉收好鞋子,一脸疼爱的摸着小儿子的发揪儿,柔声说道:“你这入得了入不了学堂,还得贾先生明天考教一番才能定,急什么。好啦好啦,娘先和你说说明天去先生家的事儿......”
“还要入学考试哇?!放心吧娘,你儿子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入个小学堂那不是手拿把攥的嘛。”木小叶恬不知耻的自夸行为自我感觉超级良好——我木小叶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嘿嘿~
南林玉是知道自己小儿子的,虽然有时行为乖张惹自己生气,但确实机灵会哄人。
“你个促狭鬼~入了学堂可得老实点,好好跟先生学。”南林玉点着木小叶的小鼻子说道,“贾家虽然只有一脉一支,但代代都是忠厚仁义的。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