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喜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反倒对权利没什么兴趣。
然而越是重情义,越是好拿捏!
祁王驻足片刻,又劝说道:“容晟进宫不光是想替父母报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去做……”
容喜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祁王,他心中忽然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祁王怔怔地看着他,用着无比笃定的口吻告诉他:“容晟想替你夺取明楚天下!这天下本该就是你的!”
容喜浑身如同电流涌过,他震惊地看着祁王,以为刚刚自己幻了听。
“若不是有人设计将你调包,你可是嫡出的皇子,没有人比你的身份更尊贵!这天下本来就是你的,怎么可能轮得上段翊瑾!”祁王鄙夷地怒骂道。
容喜抿着唇瓣,他之前没有想过要当皇帝,即便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依旧没有兴趣当皇帝。
他只想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就好。
“你也是皇子,而且还是嫡皇子……为什么你不能……”
容喜说了一半,自觉说了错话,便赶紧收住了口。
祁王看着自己这双跛脚,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他也想要登上那九五尊位……可是他不能……
有谁能辅佐一个瘸子当皇帝?不怕被天下百姓耻笑?
容喜紧了紧眉头,又叹息道:“这么说来……晟哥哥是王爷你的人?”
祁王点点头,直言不讳地道:“走到如今这一步,非常不易,大事得成之时,容晟必定是最大的功臣!本王不会亏待他的!”
容喜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些……而我对皇位权力也没有一点兴趣……你们大可不必……”
祁王知道容喜要说什么,他半蹲在地,平视着容喜道:“你以为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句你没兴趣,便要扼杀我们所有做的筹谋?你以为段翊瑾是什么人?当你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他早就怀疑你了!还有容晟!”
祁王神色凝重,孜孜不倦地劝说道:“你本就是皇子,注定无法过着像普通人的生活!段翊瑾阴险暴戾,若是我们不做些什么,我们迟早都会死在他手里!容晟,凤歧,你,本王……还有你在意的宁安公主,一个都跑不了!”
容喜听见惜时的名号,他心中咯噔一声,一双手悄然紧握起来。
祁王将容喜的反应收入眼底,他嘴角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你们……将我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容喜忽然变了个人,他警觉地看着祁王,口吻严肃地问道。
“你在宫中或是宫外都不安全,更何况段翊瑾还盯上了你!本王正愁该如何将你脱离段翊瑾的视线!恰好凤蔺羽在福园一闹,本王才有机会将你移花接木救走!”祁王极为耐心地解释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容喜打断了祁王,又问道:“我问的是宁安公主!你们将我绑来,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祁王一愣,他自觉之前是纳兰蘅对他说了些什么,便解释道:“刚开始的时候,你身上有伤,本王才有意瞒了你……至于宁安公主……我们也只想看看她对你到底有多少情义!”
容喜微怔,冷冷地质问道:“所以……你们究竟要她做什么?”
祁王深知就算现在瞒得了容喜,等到和顾惜时会面之时,容喜自然会知道一切,便主动道:“我们要夺回皇位,自然需要他国相助……国宴之上,阿提曼对顾惜时颇有好感……所以……”
容喜脑袋嗡了一声,一股怒火直冲上脑门,“所以你们要拿她去讨好匈奴?你们……你们……这是要她去送死!”
祁王笑道:“阿提曼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若是她愿意去匈奴,阿提曼一定会好好待她的!这不比待在明楚皇宫提心吊胆地强?只要她去了匈奴,阿提曼就愿意协助我们夺回皇位……”
“王爷贵为皇子,竟然相信匈奴人?匈奴想抢占明楚的野心昭昭,王爷与他合谋,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容喜斩钉截铁地反驳道。
“若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对付匈奴之人,本王还是有把握的!”祁王眼眸闪烁,又好奇地对容喜道:“本王知道你对顾惜时的情义,可顾惜时对你如何,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吗?”
“倘若用宁安公主换去匈奴,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允许你们这么做!”容喜眼底闪着决绝的精光,“王爷……既然我至关重要,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