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用命换来的！她生前最是风光，死后还不是化成一滩血水......”
惜时微微一愣，“方才你说凤思娆身躯腐烂极快，未有说她化成血水？”
“我当日瞧见她的时候，她身体是在腐烂！不过，我曾听说皇后今日出殡之时，已寻不得其身躯，那金丝楠木的棺椁中只有一件带血凤衣......”
徐柔尴尬地笑了笑，又道：“毕竟我没亲眼瞧见，这些都是传闻，我便没有对你说了......反正她已经死了，至于是尸骨还是血水，都不重要了！”
惜时眉头微紧，暗自察觉不对劲，那寄生蛊虽夺人精血，但并没有腐蚀人体的作用，如若不然，
凤思娆早就成了一滩血水。
惜时又想或许是谁悄然毁了凤思娆的身躯，想让她尸骨无存？
可惜时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凤思娆已经死了，整个矛头对向了她，留着尸体不是刚好保留诬陷她的证据？又何必冒着风险去销毁尸体？
更何况，这几日凤蔺羽日日守在凤思娆的灵堂，又有何人敢这么做？
惜时目光微敛，之前就猜测凤思娆是死于中了别的毒，她当时并没太在意。
毕竟她不在禹县，无论给凤思娆下什么毒，这罪名都是她的。
但是若是从一开始凤思娆中的毒就能让她化成血水，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惜时忽然想到从小宫女身上搜来的杯盏，她赶忙拿了出来递给了徐柔。
“你可认得这个？”惜时问道。
徐柔接过杯盏，仔细地瞧着，眉头微微拧紧。
“这个杯盏确实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不知在何处见过……”
“这个杯盏是我在一个小宫女身上搜出来的，那小宫女更可能在昭和宫里行盗窃之事！”
惜时话音刚落，只见徐柔想是想明白了什么，立马惊呼道：“这杯盏是皇后寝殿里的！”
惜时一愣，反问道：“你确定？这杯盏是皇后所用？”
徐柔笃定地点点头，“这昭和宫用的东西向来与众不同！譬如这杯盏上的青花图纹，根本不能其他地方寻到第二个！再加上……那日王太医污蔑是你的药丸害了皇后，我特意检查过所有的
用具，这杯盏当时就摆在桌上！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还用银针试了毒！”
惜时目光微凛，她瞧着那杯盏上还有很淡的红唇印，想来凤思娆死前饮用过茶水，但茶水被徐柔试过，并没有其他问题。
“真是不知那人偷茶盏干什么！这虽然稀罕，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徐柔暗自嘀咕道。
惜时眉头凝蹙，只见她目光一转，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是有人心虚，偷这杯盏是想毁灭罪证！”
“毁灭罪证？”徐柔极为纳闷，更是狐疑地看向惜时，“这杯盏算得上什么证物？”
惜时笑了笑，“本来我也是没想到的！但你说皇后化成了血水，我又得来了皇后饮茶的茶盏，这才全部联系起来！”
惜时看了徐柔一眼，极为耐心地问：“你可知守宫？”
徐柔点头，脸上浮着几分红晕。
“守宫，即蝎虎，喂以朱砂可以制成守宫砂检验女子贞洁……每个秀女入宫时，管事嬷嬷都会给秀女手臂点上一个……”
惜时见徐柔有些羞涩，没有继续守宫砂的话题，而是笑道：“世人都知雌蝎虎可以制守宫砂，但鲜少有人知道雄蝎虎的阳精是剧毒之物！若是不小心服用，则绝不能够碰水，哪怕是寥寥一滴，整个人的骨肉都会消融化为血水……”
“啊……”徐柔惊恐地叫出来声，她惊恐地看着惜时，又瞧了瞧那杯盏，轻颤着道：“如你所说……皇后定是在别
处吃了有毒的东西，又在寝殿中饮了茶水才会如此……”
惜时轻叹着点点头，又问道：“你可知道皇后死前吃过什么东西，又或者去了哪里？”
徐柔目光有些呆滞，她细想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婉妃是第一个发现皇后死了的人，据她所说，她那日去了永和宫……还不让人跟着……”
“永和宫？”惜时双眸中闪过一道冷光，这偷杯盏的人也是永和宫的人。
桂嬷嬷在宫中几十年，弄些雄蝎虎也极为方便，事后只要将蝎虎处理，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惜时不明白，太皇太后究竟为何要杀凤思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