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苏容浑身一僵。因为“老马”的缘故，她一直以为拿到谁的身份卡就得变成谁的样子。但如果不是这样，可以随意变化的话, 现存的30个调查员里, 是不是已经有不少都是佣人假扮的？
可以肯定的是她原本认识的几个人都没有被假扮，短发女二人肯定也没问题。而剩下的人就不一定了，她还是缺少证据。
但有什么能直接拆穿假游客的身份呢？
目光重新回到现场, 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之外，墙上还摆放着很多员工照片。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除了管家之外的所有员工了, 毕竟墙上的照片数量可不少。
她若有所思的最后看了这些照片一眼, 和谢呵呵走了出去。其实这边还有三楼的, 不过三楼是管家的房间，没事最好不要上去找死。
一路上啥也没看出来的谢呵呵揉了揉肚子：“好饿啊,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去？”
“去外面找找黑山羊。”苏容回答, 顺便把昨天推测的，黑山羊就是那些死去的调查员的这个想法告诉了他。
闻言，谢呵呵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觉得那些山羊好像想告诉我什么, 那我们赶紧去问问吧！”
两个人来到楼下, 四处寻找一圈。在之前出去救人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和昨天预想的一样，今天的黑山羊数量暴增。但奇怪的是, 白山羊的数量竟然也增加了不少。
这让苏容突然意识到，白山羊和黑山羊之间的内部联系是成正比的。黑山羊越多，白山羊就会越多，只是不知道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些黑山羊依旧和昨天一样，远远的看着调查员, 流露出想要靠近的意思，但是又不敢直接上前，怕被赶走。
苏容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冲着一只黑山羊招了招手。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在确定了她的确是在冲自己招手之后，迅速低下头。一边假装吃草，一边靠近她。
该说不说，这行为看上去是挺可疑的，也难怪其他调查员都完全不愿意靠近黑羊。
“咩～～”
到了苏容二人面前之后，黑山羊急切叫了一声，四肢蹄子不断跺脚，好像想要表达什么。
“安静一点，我问你答。”苏容冷静的命令道，“抬起左蹄子代表‘是’，抬起右蹄子代表‘不是’，可以吗？”
之所以不直接让它摇头点头，是因为这种行为太不符合山羊了。而跺脚什么的则相对还正常一些。
山羊抬了一下自己的左蹄子。
“第一个问题，你是那些死去的调查员吗？”
左蹄子抬起。
“……”
接下来，她通过黑山羊的回答了解到了很多事情。黑山羊需要维持人设，不能表现出太超乎山羊的行为。
它们可以看到假扮成游客的佣人，但可惜的是没法帮调查员指认。
黑山羊和白山羊的确是转化关系，当黑山羊失去了人类意识，就会转化为白山羊，这个过程大概需要消耗12个小时。
它没见过红山羊。
黑山羊有办法重新变成人类，那就是拿回一张游客身份卡。注意的是，并不是必须要自己原来那张，随便拿别人的一张也可以。
关于这一点，其实这只黑山羊是想要隐瞒的。不过还是被苏容套话给套出来了。
这样看来，佣人和黑山羊意外的非常相像，他们都需要游客身份卡来把身份转换成游客。
苏容拿出自己之前捡的那一沓身份卡，在它面前晃了晃。黑山羊双眼放光，四只蹄子又开始急切的跺脚。一只羊的脸上竟然能表现出渴望的表情，显然非常想要拿到苏容手里的身份卡。
“虽然我很想给你，但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苏容勾起嘴角，低声道，“佣人拿了我们的身份卡，还要反过来害我们，那你们这些山羊呢？”
这话当然是用来诈线索的，毕竟关于佣人可能想要害调查员这件事情，也只是苏容的猜测而已，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然而在看到山羊突然僵住的一瞬间，苏容就清楚她猜对了。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本来还打算帮帮它们，现在看来是没那个必要了。
就像她刚才想的那样，通过自己能使用【死亡视角】这件事情可以肯定，这些黑山羊已经死掉了。既然已经死掉，那就不再是人类，只是拥有人类的意识而已。
死亡的人想要复活，需要的可绝不会只是一张身份卡。
拥有人类意识的非人生物还是人吗？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苏容不喜欢思考哲学。她只知道这家伙无论是不是人，对她都不怀好意。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试图救人了。
黑山羊抬起右蹄子，试图反驳苏容刚才说的话。
她假装信了，拿着手里的七张游客身份卡钓鱼：“那看来是我想多了，你知道佣人想要怎么害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