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道:“把那对耳坠子拿给我看看,要是可以就包起来。”
侍者赔笑道:“这位小娘子,这是县主先在看的,要不小娘子先看看别的。”
经侍者提醒,王悦秀等人这才注意到屋内或坐或立的是南知意等人,面孔都扭曲了半瞬,而后躬身行礼道:“县主万福。”又看向房悦荣的方向,同样行了礼。
看着南知意手中放置的那一对青金石耳环,王悦秀尬笑道:“没瞧见是县主。”
她旁边那女孩子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认怂了,也笑道:“县主戴这个是好看,是阿悦先前没注意到。”
南知意神色古怪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这人是健忘症吗?刚才不是她鼓动王悦秀买这对坠子的吗?压下心头的疑虑,她将耳坠子放回垫着绒布的托盘中,满面笑容,“你看吧你看吧,我也没那么喜欢了。”
王悦秀疑惑于她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却还是上前去看了起来,最后竟是还真买了。
看着王悦秀付钱时那有些肉痛的面容,南知意偷笑了两声。本朝公主待遇不算好,新昌长公主既非文贞嫡出,生母也不算受宠,本人更不出挑,待遇不过是按照公主出降的规章制度中规中矩罢了,半分贴补也无;而王侍读上有父母,能拿到的钱也不多。在父母都不算有钱的情况下,王悦秀买下这一对耳坠,很是要花一些钱的。
“这位是?”南知意看向王悦秀身边那人,只感觉是个生面孔,同她们一起来的另外几个,虽然也不熟悉,但好歹是见过的。
王悦秀笑着介绍道:“这是李太仆寺卿家的四娘,叫做香树,才过来没多久呢。”
李香树落落大方的上前同众人见礼,她举止优美,说话爽利,众人倒是逐渐忘了她先前忽悠王悦秀的事,对她的感觉好了几分。
“阿树同妙儿还是表姐妹呢,阿树的大母是妙儿嫡亲的姑祖母。对了!”王悦秀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说来你表兄也是贺家的,那阿树跟你也算是有些渊源了。”
南知意抽抽嘴角,点头道:“哦哦哦,好的呢。”她对他们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并不感兴趣啊。
由于南知意今天让出耳坠的缘故,王悦秀今日对她们的态度格外好,又热心的问道:“你们是打哪来呢?在何处用的饭?”又娇嗔道:“你们几人出来玩,竟也不带我,真是的。”
南知意被她搞出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抖了又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回答她的问题。
房悦容显然是对她干的事习以为常的,淡声回道:“刚去福兴楼用了饭过来,你呢?”
王悦秀惊呼了一声,“我们也是从福兴楼来呢,然后又去素云斋买了点心。咦,你们既是从福兴楼来,可有见到妙儿?”
“不曾见到,怎么了?”南知意坐在椅子上,歪头看她。
李香树道:“我们一同在福兴楼用了饭,我们几人先走了,她说要等她阿兄来了一起回去,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房悦容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她可能早就跟她阿兄回去了吧,你们派人去她家问问就知道了。”贺庭玉后来确实来了,应该是能平安到家的。
王悦秀对这个提议大加赞赏,“你说得对!你真是难得有这么机智的时候。”
房悦容直接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计较。
又在店里耽搁了一会,小贵女们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趁着人少,赵圆勾着南知意的手指问道:“你今日怎么回事,竟然直接就将那东西让给她了?”这压根不是她平日作风啊。
南知意抻了个懒腰,柔声道:“有钱干嘛不赚。”
“?”赵圆满头小问号。
何宁宁笑道:“绡绡的阿娘是凝翠楼的大东家。”
赵圆恍然大悟,低低的笑了起来,捂着紧紧地捂着肚子,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被旁人听到了。
几人在半道上就分了手,南知意驾着马哒哒哒往家赶去,正是拐个弯就要到蓟北王府门口那条大街时,迎面行来几骑,速度飞快,不过一瞬就掠到了南知意身前。
“阿绡?”雍淮堪堪勒住缰绳,看向南知意,“你是要回家去么?”
南知意被他唬了一跳,兴奋道:“我刚出去玩了回来,雍淮哥哥,你是要去哪。”
雍淮微微笑道:“我有点事,刚好经过。”
身后侍卫擦了擦额头上累出来的汗珠,都在这来回小半个时辰了,是够刚好的。
“阿绡想不想玩冰嬉?”雍淮突然问道。
南知意瞪大了眼眸,“冰嬉?!可是家里的池塘都太小了,外面大的池子里头都好多人,去年护城河还有人掉进去的,我阿婆不准我去。”
雍淮淡声道:“我在郊外有一处池子,冰层很厚,你若是想愿意,可以过几日一起去玩。”他面上虽全无表情,勒着缰绳的手心隐隐冒着汗。
这样新奇的事物,南知意当然愿意了,忙不迭的答应了,甚至还同他约好了出去玩的时间。
听到她应允了,雍淮紧绷许久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笑着同小姑娘道了别,方才离去。
将将回到东宫,室内烧着火墙,还未来得及解下外衫,任曲便上来回道:“殿下,英国公递了话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