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许也是,焚烧仪式的现场。”
“今夜就是焚烧仪式。”费柯说着,眯了眯眼,“抓住它。我要报仇。”
“……”宁泽川忽然想起,费柯曾经乘坐着那辆黑甲骑簇拥的黑色轮宫而来。
昨夜,那些黑甲骑湮灭于大火之中,费柯也深受重伤,甚至失去了记忆。
在创世之初,宁泽川凭着一时兴趣捏造出那种至强的阴兵之时,就为它们设定了致命的弱点——怕火。这一点,失去记忆前的费柯作为领导者,不可能完全不了解。
居然仍要带着他们进入火中。
“你一定是个冒进的危险人物。”宁泽川叹了口气。
“怎么?”费柯挑眉看他。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回到夏利家的时候,敲开门,发现屋里多了一位客人,正从夏利母亲所住的房间里走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灰发中年男人。他有着鹰钩鼻,鼻子上架着一副铜丝圆框眼镜,眉目深刻而硬朗,本该是严肃而沉静的五官,却因为总是在笑的缘故,看起来平易近人。
夏利介绍道:“这位是克里斯大夫,他说,妈妈的花疫没有蔓延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只要尽早把药重新做出来,就能恢复健康。”他眉眼难掩喜色,湖水绿的眼眸溢满喜悦之情。
“您好,克里斯大夫。”宁泽川礼貌点了点头。
“您就是昨夜出现在火场的神媒大人?”克里斯大夫说,“多亏您及时赶到,没有让整个镇子遭殃。都是我不好,昨夜似乎有学徒私自留在医馆研制药物,这才引发了这场大火,所幸没有发现任何伤亡……”他的视线接触到站在宁泽川身后的黑衣男人,不知怎么地,表情僵硬了一瞬。
费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宁泽川说,“您无须自责。”他想了想,将费柯拉到身前,客气地问,“这是我的朋友,费柯,昨晚从火场中逃生,受了严重的伤,也失去了记忆,可否劳烦您为他看看?”
费柯哼了一声,勾起一抹冷笑。
克里斯大夫推了推眼镜,眼镜没推上去一会儿,又掉下了鼻梁:“失去记忆……”他顿了许久,混浊的绿色眼珠转动着,“呃,失去记忆的话,我有一个同门,他精通这种病症,一定可以唤回他的记忆。”
“您的同门在哪里?可否为我们引荐?”宁泽川问。
“他住在黑死镇外的一处院落里,总是四处游走行医。今天还在那里,但明天就不在了。”克里斯大夫说,“让您的朋友尽快动身,去找他吧。”
宁泽川遗憾地说:“我们必须在镇子里停留一段时间。如果他明日就要离开,也许只能错过了。”他们今晚,必须要去焚烧仪式的现场。
“……”克里斯大夫又伸手推眼镜,片刻后,扯出一抹微笑:“神媒大人,医馆烧毁,我还要去几户人家查看患者的状况,先走一步。”
克里斯大夫与宁泽川错身而过,某一瞬间,他的暗绿色眼珠子斜了过来,盯紧宁泽川的侧影,涌起一阵贪婪的异色。
而后三步并作两步,径直离开了夏利家。
“克里斯大夫,路上小心!”夏利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怎么……这就走了?”宁泽川疑惑。
“呵。”费柯没有说话。
“克里斯大夫在镇子里行医已经有上百年了,他是我们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人物,哦,除了镇长。听说他以前比现在严肃得多,现在越来越好相处了。”夏利抱紧怀里一直带着的那本厚书,“多亏了他,黑死镇的花疫没有向外蔓延。否则,以蔷薇花疫的传染性,也许整个大陆都要遭殃了。”
“能抑制住黑魔法诅咒的药物,会是什么样的魔药?”宁泽川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也许要克里斯大夫亲自解答了。我并不知晓其中的原理。”夏利说。
入夜之时,整个黑死镇暗了下来。
这里没有路灯,只是,现在有许多镇民,提着油灯在路上行走。
往常,并不会有这么多人在夜里出没。夜晚的黑死镇到处充斥着危险。不仅是因为那些总是在夜里发病的蔷薇花疫病人,还有一些从外地被放逐而来的罪犯,他们初来乍到,没有经过管束,总是想要乘着夜色,做些出格的事。
——只有今夜不同。
“焚烧仪式。”宁泽川喃喃道,“其实,就是火葬吧。”
他听到金属轮子在路面上滚动的声音。
贯通东西的大路之上,有一辆辆铁质的小车,被人推着,驶向镇中心。
那些小车是铲子的形状,底部加上轮子,后方拴上照明的油灯,延伸出两个长长的把手,好方便他人手推。
铲子形状的车体正中,是一团团安睡的暗绿色蔷薇花丛,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
一盏盏油灯亮着,流向镇中心的废墟。
昨夜的火场尚未修复完毕,仍然呈现出颓败的样子。
可是,所有人,还是如约来了。
宁泽川、费柯和夏利站在人群之中。人群围绕的正中有一个四边形的宽阔深坑,底部是一些厚厚的灰烬,上面填满了柴火。
克里斯大夫和一个身着黑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