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儿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啊。”
听着朱瞻基在自己面前卖乖,朱棣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为了新政推行才这么做的,不过嘴上却依旧说道:“为人君者,当以恩威并重为首,此番在那镇江府若不是郭济是你爹曾经门下,那张本是你爹好友,你以为你能顺利的将度田令在这两地推行吗?”
“像你一样,只知一味强势推行,早晚有一天那些官绅被你逼的造反喽。”
对于老爷子话中的道理,朱瞻基自然是明白的。
说白了,这官绅之中除了那些真的触犯律法,欺压百姓的万恶之人,大多数其实并无错。
将自己带入他们的角色当中,按照朝廷律法而行,用真金白银购置耕地,为各家增添收入其实并无错。
况且这样的事情,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发生了几百上千年了。
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跟吃饭放屁是一样一样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站在那些官绅的角度上,他们又何错之有。
就好像自己前世那些老板们,又何错之有,放谁在那个位置上,也都会以赚钱为第一要务。
所以,不管是官绅还是权贵之类的群体,本质上他们是无错的。
因为朝廷的体制本身就是家天下,封建王朝本质上就是君、王、侯、官、绅这样的重重压迫体制。
就好像天道,虎狼吃肉,兔牛食草这样的物竞天择。
难道要说虎狼吃肉,兔牛食草错了吗。
说白了,他们也只是阶级固化这一原罪的背锅侠而已。
想到这里,朱瞻基顿时笑着说道:“这不是有爷爷在这宫里给孙儿做靠山吗,爷爷封了那郭济和张本一人一个正三品,这不就是赏吗,若没有爷爷封赏那郭济正三品官员的圣旨传出去,孙儿在那扬州府又怎么会如此的顺利。”
见朱瞻基这小子这么说,朱棣顿时忍不住的笑了。
随后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能看明白这些,算你小子还不笨,还没到了那不可救药的地步。”
说到这里,朱棣又道:“还有个已经不可救药的人回来了,你这个做侄子的,去接一接吧。”
听到老爷子这话,朱瞻基的脑子里瞬间便浮现出一个人。
想到自己在扬州、在镇江府的时候所听到那些个传闻,心中顿时感觉好笑,可还是对着老爷子一拱手,道:“那孙儿去迎一迎二叔。”
说完,便跑了出去。
皇宫门口。
正背着手来回走动的朱瞻基,很快便在那宫门口瞧见了那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二叔朱高煦。
远远的,朱瞻基便喊道:“二叔!”
此时的汉王朱高煦刚刚从那凤阳府中赶到京城,这脚也是刚落地。
瞧见那宫门口的大侄子,朱高煦顿时高兴的走了过去:“大侄子,这次你在镇江府做的漂亮啊,可是差点把二叔都赢了。”
朱瞻基赶忙笑着回道:“二叔说的什么话,侄儿怎么能赢叔叔呢,再说了,要是赢了二叔,这回京后二叔还不跟侄儿将那五万两银子给要回去?”
朱高煦哈哈一笑,尽管在那凤阳府度田令推行落后的时候,他还真有这个想法,可如今这嘴上哪里能这么说:“瞧你小子说的这话,二叔是那种人吗?”
朱瞻基听到这话,顿时在心里滴咕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太是那种人了。”
可嘴上还是说道:“快走吧,二叔,老爷子可是在那宫里夸了你半天,说二叔你这个比侄儿强,那个比侄儿强、”
听到这话,朱高煦顿时眼前一亮:“当真?”
朱瞻基眼睛一瞪:“当然了!”
“快走吧,老爷子指不定又要赏二叔点什么呢。”
闻言,朱高煦顿时拉着朱瞻基便说道:“快,走走走。”
与此同时。
那太子府、赵王府,也都收到了朱瞻基与朱高煦返回的消息,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这老大和老三便匆匆的赶来了。
只是,当他们穿行过皇宫来到那乾清宫的大殿门口,还没进去,便瞧见一只瓷器从那殿里飞了出来。
“啪!”
掉地上摔个粉碎。
本以为此次新政推行大获成功的同时,老爷子一定会赏赐这俩人,想着趁老爷子高兴过来热闹热闹的太子,以及想瞧瞧老二得了什么好,以便自己后续要价的赵王,顿时站在宫门口面面相觑。
“你个臭丘八,老头子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听着那宫里传出来的声音,太子和赵王不约而同的将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
正准备转身开熘的时候,只听那宫里的老头子再次喝道:“外面那俩,给我进来!躲什么躲,以为老头子人老眼花了吗?”
听到这话,二人脸色一沉,跟家里死了人似的,拉拢着个脑袋便又走了进去。
来到老爷子的面前,瞧着地上跪着的汉王朱高煦以及朱瞻基,赶忙对着老头子说道:“爹。”
“跪下!”
噗通。
二人好像条件反射一般,拱着的双手还没放下,腿已经跪在了原地。
“说!”
“老头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