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后方两个不起眼的身影。
“似乎和温大人除了下棋外并未有其他交流。”
“嗯。”
“再看看。”
靠着季安的帮忙,两人你来我往下了八个来回。
只不过这温大人每次总要考虑半响才肯慎重地落子,余岁岁苦着脸看右上角的电量逐渐耗空。
那边催又催不得,少女只能咬咬牙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能省一点是一点。
看着季安有去无回的身影,余岁岁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快一点啊”
温大人那边似乎能听到她的低语,就在她开口的那一刻终于落子,余岁岁心中一喜,赶忙飞速打开手机。
听着季安的脚步越来越近,当她刚把棋子按照温大人的落子点的一瞬,手机突然变得卡顿起来。
余岁岁整个人一激灵,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下一秒手机终于耗光了最后一丝电量,瞬间黑屏。
余岁岁:“”
赶来的季安却还不知情:“小姐,下一步棋落哪里?”
“小姐,小姐?”
余岁岁把手机踹到胸口里,朝季安淡定的摆了摆手,才靠着墙撩起帷帽的黑纱,让自己努力专心下来。
不就下围棋?
金角银边草肚皮,自己还是略有涉猎。
况且,工作时间摸鱼下的500场也不是白下的!
余岁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不远处的棋盘,半响,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温大人这棋下的是真好啊。”
季安微微一愣:“小姐那我们就此作罢吗?”
他虽然并看不懂此刻的棋局,但前几回每轮小姐落子后,温大人总会思虑良久才落子,小姐每次都毫无任何犹豫,显然应是占了上风。
难道这温大人刚刚那的落子是神来之笔?
虽然很想脚底抹油,但天降三千两的傻子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
余岁岁只能轻咬了下手指继续尝试。
可那边的温大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温青远轻捻胡须,轻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墙角的身影,虽期待这未知名对手下一步棋,但心中仍有些疑虑。
比如这位棋艺颇好的对手为何不肯直接以真面目示人?
比如为何他的棋艺如此高深此前却闻所未闻?
比如现在她为何犹豫落子不在继续进攻?
等了许久那边似乎也没了动静,温青远再也耐不住性子,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向那边走去。
一直望着棋盘的余岁岁见人来势汹汹,她整个人一激灵,笨拙的把帷帽上的黑纱遮下挡住全脸,就听到温青远的声音传来。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怎么还在犹豫没有落子?”
“嘶”
余岁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按道理婚礼大典上见过自己,如果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不妙啊。
余家千金为三千两银子夜访温府?
那身影被季安和围墙挡了个严实只能看到半顶帷帽,温青远轻捻胡须,借势正有些急切的想上前走近,可“啪”的一声在不远处响起,声音在几近宵禁无人的街道上格外明显。
三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的棋盘。
黑子落下,借着温府门前的光可以看清他的轮廓,似乎也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光。少年一袭白衣站在原地,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的无可挑剔。
“温大人,您看落子此处如何呢?”
温青远的思绪早已被那棋局所引,忍不住赞叹:“妙啊,妙啊。”
“认识承王殿下这么久,没想到你小子还给我藏了一手?”
宋祈白?
看着温大人超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短暂放过自己,余岁岁拽起旁边的季安二话不说就要向后跑去。
宋祈白微微一笑:“温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正好回府路过,没想到竟碰到此等好局,唐突落子还忘见谅,不知温大人是和何人”
该死。
余岁岁暗叫不好,看着不知何时堵在后面的陆羿,只能死死的压低了帽檐。
一经提醒,温青远又重新转过身:“刚还未请教出先生大名”
季安也有些不知该挡在那边,就听到小姑娘吭了两声,压低声音道:“我我叫宋明。”
“啧。”
秋风吹过,温府的灯有些忽明忽灭,余岁岁打了个哆嗦,只见宋祈白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近,唇畔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缘分,和宋某人是本家啊。”
温青远若有所思:“宋明?我从未听说过京城还有此等人物,不知拜在哪位名下?”
余岁岁干笑了一声,此时也不妄图那三千两只想赶紧脚底抹油。
“我”
宋祈白:“估计进京赶考之人,不然有拜在哪位名下,那人不早就带来温府炫耀了呢?”
余岁岁有些狐疑。
宋祈白竟这么好心帮自己?
但她还是没有犹豫,立马借坡下驴:“是是是,小生进京赶考,路过此处听说有那三千两悬赏的棋局,好奇携友人前来查看一番。”
“少年英才,必成大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