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听了她的新愁绪,笑道:“没有那样复杂,说到底,这些孩子们如何行事还是着落在大人身上。”
“怎么说?”
“这事起因在月丫儿,你若只罚衍哥儿,自然不公——”
“你不是不晓得,月丫儿今日脸都晒伤了,我给她敷药可是疼得哭了好一气,我再罚她,怎下得了手。”杜氏也知道自己不对,说到最后,声气儿越发弱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江栋问道:“你还真信了衍哥儿说的,他要吃泡螺,月丫儿骂他贪吃鬼的鬼话?”
杜氏嗔道:“你当我傻?他真要吃泡螺,怎会又给了月丫儿?”
江栋道:“那便是了。衍哥儿这是给月丫儿遮掩,想想他平时怎样的性子?能气得他要走,怎会是这样小孩子似的绊嘴?月丫儿必是做了极伤人的事。只是孩子们不愿意说,如今和好了,我们也不必再生事端。但你我得心里明白,衍哥儿心重,要想他真当自己是江家人,与我们贴心,我们就须得做在头里,不能叫他那点委屈憋在心里。”
杜氏已完全明白了,便问:“那你说,该怎样做?”
江栋道:“今日你这一罚,看在衍哥儿眼里,便是你偏袒自己亲生的女儿。孩子们也是会看大人脸色的,月丫儿晓得你心疼她多一些,还不要仗着你的势气焰再高几分?此消彼长,衍哥儿怎地就不委屈了?”
杜氏迟疑道:“……那你的意思?”
江栋道:“如今你做了红脸,这白脸便由我来做罢。”
江家夫妻商量的结果便是,吃完晚饭已经跑到大桑树下玩的江月儿被她阿爹叫回来要罚她一个时辰的站。
江月儿到底还是个懂道理的孩子,听完阿爹的训斥,噘着个嘴还是站到了墙角。
杜衍搬着个小凳子也挨了过来。
江月儿颇有种搬了凳子砸自己脚的憋屈感,气得撵他:“你走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