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宫廷秘法?”真当他们是乡下的土财主,没有喝过皇宫里所谓的‘陈年佳酿’?呵呵!如今,几万贯的浮财,就换了一个这劳什子的‘宫廷秘法’。真是搞笑!于是,连带着他们对孙赐的态度也变了。从过去这几日的嫉恨、非议,变成了冷嘲热讽。“到底只是一个酒博士,太莽撞了!”“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吧?”“恐怕明年连买曲的钱都要交不起了!正好,可以吞下他家的那些脚店!”但,他们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孙赐在家中书房,看着那本御赐的小册子,双目放光。因为,这本小册子上,不仅仅图文并茂的将酿酒的技术、流程以及步骤,记录的无比清楚。更紧要的是,小册子上夹着的一张纸。这纸是元书纸,宫中御用的纸张,纸上有着文字。“忠义之商!”孙赐低声念着这四个字。在这四个字旁边,还盖着一个印玺,印玺用的是小纂。元祐御制之宝。当朝天子年号,就是元祐,所以,此乃天子私印?孙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张纸价值连城!应该立刻裱起来,供奉到祠堂里去!有了它,孙家正店在这汴京城中,就可以成为下一个遇仙正店。……曹佾此时,也在看着范升送来的小册子。图文并茂的介绍,详细而清楚的酿酒流程。曹佾放下这本小册子,问着跪在他面前的范升:“那酒,果然如汝所言一般?”范升拜道:“小人怎敢欺瞒老主人?”曹佾看向皇城方向,叹息了一声,将小册子还给范升道:“汝回去后,当即便依其上要求,立刻打造种种器皿,然后去官曲院中买曲!”“诺!”范升再拜,捧着小册子,恭恭敬敬的退出曹宅。曹佾看着范升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渍。他知道的,曹家差一点就要从官家嘴里的‘一家人’,变成了‘路人’。在曹佾身边,一直站着的曹欢注意到这个细节,忍不住问道:“大人,缘何如此紧张?”曹佾看了一眼曹欢,没有说话,只是对他道:“汝且仔细盯着汴京城吧。”“风雨将来矣!”曹欢额头的青筋忍不住的跳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道:“不至于吧……”“况且,欠钱的人这么多!法不责众!”“呵呵!”曹佾笑了笑。确实,在这个事情上,法不责众,天子不可能对这么多人家开刀。可他可以慢慢修理啊。今天找个借口,明天寻个理由,就这样不断卡你家子孙的磨勘升迁。甚至,宫中宴席、节庆,都不请你去。就这样慢慢的将一个勋贵家族边缘化。这种手段,连仁庙都会,那位官家又怎么不会?须知,他可是现在朝野公认的‘天生人主’。宰执们嘴里的‘大宋成王’。所以,曹佾在一开始就料定,不还钱的人,必然有大麻烦。现在,当天子赐下秘法,而且是可以日进斗金的酿酒秘法后。曹佾就更加确定了。为什么?赏功罚过,人主之权!他现在赏了识趣的人,接下来就该打那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的屁股了。现在,就看他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打那些人的屁股了。而,从他选择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惩罚那些人。就可以知道,这位陛下到底是汉明帝还是汉章帝了。……夜色朦胧。桑家瓦子之中的勾栏内,婉转的低吟,在小楼中回荡。耶律琚闭着眼睛,坐在这小楼的闺房内,聆听着李师师的唱腔。听着听着,耶律琚就叹息起来:“我若回朝,恐怕就再难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喉,再难见到师师小姐的芳容了……”刑恕坐在他身边,不动声色的给他斟了一杯酒:“贵使将来再来汴京,若本官还在京城,依旧是可以招待贵使的!”耶律琚摇摇头:“下次再来,不知是何年何月矣!”“贵官,届时恐怕也已不在汴京!”刑恕说道:“此乃人事之理也!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如此而已,如是而已!”耶律琚跟着叹息起来。他当然清楚,甚至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位南朝的官员,对他绝没有安什么好心。肯定是有所企图的,也一定是怀揣着不可言说的用心的。所以,耶律琚一开始其实抱着糖衣吃掉,炮弹送回的态度来的。可是,这些天下来,耶律琚发现,他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他甚至已经沉迷于这南朝的享受,有些舍不得离开汴京。特别是被晾了两天后,耶律琚的心态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得贵官如此厚爱、礼遇……”耶律琚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某可有能报答贵官的?”若是这南朝人,想要他当大辽的叛徒,那自然是想也别想的。他的家族、妻妾、子女,都在大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