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真要听臣的看法？”
“但说无妨。”
商陆跪在那里，一字一顿的开口，“陛下，三思。韩家，不足为患。”
……
栖帝再回到轮椅上，满朝文武都明显的感觉出他的心情很好。
几乎所有人都各自交换了个眼色。
先前商督主到底对陛下说了什么，怎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陛下的烦躁便一扫而空，甚至脸上还带了些愉悦之色？
裴恒眼眸沉了几分，再看向商陆，又多了几分警惕。
春日宴便是商陆在暗中破坏了他的布置，今日只怕又已经坏了他的事。
偏偏陛下如此信任他，让他很难找到对付他的机会。
“裴大人，”商陆站在了他的身侧，“神色怎么如此难看？难不成这几日不曾睡好？也是，听说裴家如今还没有将江娘子生母的遗物凑齐送回去，裴家的铺子卖了几处？
若是真不够，不如本督大发善心帮一帮裴大人？
不如本督替裴大人向陛下讨个恩德，从国库中借一些东西先还给江家那小女郎？
都是同朝为官，有本督替裴大人作保，相信陛下还是能接受裴大人先打个欠条往后再从俸禄里慢慢扣。”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嘲弄了。
裴恒很能忍得住，闻言也不恼，只反问他，“商督主，倒是很关心江家那小女娘。”
“不错，”当着其他官员的面，商陆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了，“裴大人也知道，本督与大人不同，本督亲人早都死绝了，又是个阉人。本督上无尊长，下无后代，是天生的孤家寡人的可怜命。难得瞧着一个小女郎顺眼，想将她收做义女，往后还指望她成婚生子，子孙绵延。等本督百年以后，也得以享些香火。”
裴恒没想到商陆竟然想收江菀当义女。
这两人年岁相差不多，义父义女如何合适？
江守序也是一脸吃惊。
“督主，这只怕不妥……”江守序硬着头皮，“小女顽劣，实在担不起……”
“妥不妥，你说了算？”
冷眸扫过去，便让江守序慌忙低了头。
“不乐意本督认她做义女，难道你还想让本督认了她当义妹？”
江守序：“……”
这他更不敢了。
若是商陆和江菀成了义兄妹，那他的辈分算起来，岂不是成了商陆的义父？
他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商陆的义父啊。
“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栖帝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的朝臣，“先前韩家一事，朕已经有了定夺。”
正经事来了，谁也顾不上其他。
“韩将军何在？”
“启禀陛下，韩将军父女二人一直在殿外等着召见。一同等着的还有赫连少主。”
“宣。”
栖帝一声令下，负责传话的太监便唱喏了起来，“宣韩将军父女进殿。”
“宣赫连少主进殿！”
一声声唱了出去，大殿之外很快便传来了脚步声。
“老臣、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一族赫连峥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栖帝看着底下跪着的三人，神色平静的问道，“韩将军为何同赫连少主一起求见？”
“陛下，”韩凌月先一步开口，“是臣女有事求见陛下。”
韩凌月跪伏在地上，大声道，“臣女，想要求陛下赐一道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