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honey又接回来了。”
他?应该指的是陈迁吧。
纪宁余光里全是泛黄利齿撕扯血红肉块,卷着舌头嘶吼着吞咽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憷,他只好尽量把这种诡异的感觉屏蔽,将注意力其中在别的地方。
“这儿,郁大哥,剩下的花盆麻烦你就放这儿吧。”管芦雪领着郁州往靠窗的一边空地走去。
纪宁没多在意,随意打量起屋里的陈设,只不过几眼,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这里太空了,完全不像是一个长居房间的样子。
管芦雪搬进这里也不算短时间了,然而这屋里的陈设,用一个有些不恰当的词语来说,简直是太冰冷了,没有一点儿人气。
一般女生喜欢的包包、布娃娃、装饰品、化妆品或者护肤品……这些统统都没有,而且是一件都没有。
除了角落的冰箱和衣柜,就只有一张简陋的折叠餐桌,使用频率显然不太高连标签都还在老老实实地待在上面。
床上只有铺开的被单和一条夏凉被,甚至连个像样的枕头都没有,纪宁这才注意到,桌上原本连餐巾纸都没有,似乎还是管芦雪顺道从外面带进来的。
难道她已经困难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也是,衣食住行加上孕妇需要的一些补品、检测费,现在又养了这样一条大狗,能够收支相抵都算很不错了。
纪宁眉头不由得微微蹙到了一起,甚至连管芦雪邀请他们出去吃饭都以其他的借口,十分客气地婉拒了。
屋里其他人都不在,晚饭时间,应该是出去觅食了。
白日里闹哄哄的现场虽然血腥,却因为充足的人气让人多了几分安心,一到了日暮时分,走廊和空荡的房门,无端的就多了几分诡谲的气场。
纪宁老老实实地跟在了郁州身后,厨房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再也没有人去哪里做饭,连烧水壶都买了新的放在自己的屋里。
郁州自己一向糙惯了,倒是不怕,但他一想到本来就娇娇软软的纪宁,顿时一把按死了那股念头。
谁能保证林珍丽熬药酒的时候,那东西会不会喷到其他餐具、食材上?
别说万一,这种可能连存在的机会,郁州都要坚决扼杀。
“走,出去吃。”他利落地一把带上了厨房的推拉门,揣着钱包,毫不犹豫地领着人出了门。
纪宁在人身后晃了一圈,见人往厨房走,以为是要做晚饭。
他心里正盘算着郁州前几天刚做过的的酸菜鱼,鱼片浸满了汤汁,酸酸辣辣,辛辣鲜香,剩下汤汁泡饭香的不得了,犹犹豫豫正准备开口,没想到前头的男人竟然改弦易辙,要带他出去吃了?
不是,之前谁说的,外头的不卫生,自己做的干净又好吃?
而且,纪宁算了算这几天耽误的时间,郁州几乎一周多没有上班,自己住房的水电吃饭花销,甚至住院的钱……都堆在了他一个人头上。
自己给他的钱,这个男人又死心眼到了极点,连一分都没要。
纪宁不太了解工地上的工资,但是卖力气的活,总归是苦力,这些年要都是这样的活计,在S市这样高消费的地方,又能攒下来多少?
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纪宁思忖,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早就整个站在了为对方考虑的立场上。
不像个合租的舍友,倒像个替丈夫精打细算,一分钱掰开成两分钱花的小媳妇。
系统睨了一眼,冷冷地地哼了一声。
【啧啧啧,怎么着,这就给人家考虑上了?】
【还能省一点就省一点~那又不是你的钱!】
纪宁充耳不闻,掩耳盗铃,沉默以对,就当没听见。
系统一口代码咬成了碎片,怒其不争,摇旗呐喊,像是女儿被小白脸骗走的操心老妈,心里无比恶毒地碎碎念。
【给我吃!给我喝!给我买买买!给我把他的钱花光光!】
最好成了穷光蛋,看他还怎么骗我们家宁宁!
纪宁被系统自动同步过来的某些称呼和形容弄的有些臊得慌,莹白的耳朵根微微泛了些红,但隐秘的角落里,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像是炎热夏天的一罐冰镇橘子汽水。
甜滋滋的,还冒着气儿。
“可是……”纪宁两耳不闻系统声,摸了摸发烫的耳根,缓缓说道,“我想吃你做的酸菜鱼。”
明明是正儿八经讨论今晚吃什么,可透过那张微微翕动的唇瓣,就莫名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尾音,缠缠绵绵的,像是伸出小肉垫轻飘飘在心上挠了一下似的。
有些痒。
郁州原本松松搭在裤缝边的手微微攥了起来,眼前的人微微垂下头,露出细白的后颈,再向下是一片粉红润泽的肤肉,每一寸都露出若有似无的羞意,像是轻轻一碰就要缩起叶片的含羞草。
“咚,咚,咚。”
屋里安静无比,有不断鼓噪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声音,走廊的灯光和屋内的苍黄光线在门框处交汇,在薄红爬上一人脸侧时,另一个人的心跳也悄然没了章法。
“等……”
郁州滚了下喉咙,他本来想说,等他们换了住处就给他做,但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提出重新租房,那他们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