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跟开会一样的坐满了休息室。
其中一半的人穿着白大褂，都在华安医院任职。
“顾南烟，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人命关天，这手术要是在你手里出了事，你想过后果吗？”柳月华瞥着顾南烟这张稚嫩的脸，就算她有做手术的资格，可她有多少临床经验？
今天这个手术，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
“事到如今，说这种话好像没什么意思了吧。”
顾南烟双手懒懒的揣进白大褂，再过二十分钟她就要做手术了，如今说这种话和废话有什么区别。
柳月华听罢哼了一声：“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顾南诚这时开口：“手术的成功与失败，因素太多了，况且今天这个手术，原本成功率就非常非常低，妹妹她只要尽力了就好。”
这个手术整个医院找不到一个操刀的人，又怎么敢让妹妹保证必须成功？
“你的意思是她失败了也没关系？她要是失败了，怎么证明自己？”柳月华不依不饶。
“手术过程我会全程记录，大家都是学医的，只要看妹妹怎么主刀，就能清楚，她医术如何。”顾南诚推了一下脸上眼镜，温润的脸，始终看着顾南烟。
兄妹俩没有一丝相似，站在人群里，却像两颗闪耀的星辰，彼此闪着光。
沈薄言是不喜热闹的，自始至终静坐在角落里一个单人沙发上，如一头蛰伏在人群里的猛兽，不动声色，却散发着危险。
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他的人，他都护定了。
“跟患者家属沟通过了吗？”
顾老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
南烟毕竟年纪小，由她来主刀，无论手术成功失败与否，都担心患者家属闹事。
“爷爷，您放心吧，这个病人辗转了多家医院都已经判了死刑，患者家属原本就不抱希望了，我们医院原本也没人敢主刀，如今终于有人敢去做手术，无论结果如何，患者家属都是接受的。”顾南诚朝顾老爷子投去一抹安心的眼神。
“虽说如此，我听说患者家属非常重视这个孩子，为了给他治病，变卖了房子，倾尽一切家产。”
像这样的患者家属，实属少见。
毕竟是个孩子，许多家庭可能早已经放弃了，直接准备二胎。
“爷爷，我不会辜负他家里人期望的。”
在场所有人都对手术能否成功没有把握，反而顾南烟，好似有百分百把握。
顾父顾母对视一眼，说不出话。
烟儿从前好像，并不喜欢医术啊。
都是他们逼着她学的。
如今，真有这个本事吗？
“你尽力而为吧。”
顾老爷子知道手术的难度，就是他当年最意气风发的时刻操刀，也是不能保证成功的。
如今他年老手抖，已经彻底退出医学界了。
“南烟表妹，你可一定要尽力啊。”柳枫这时笑着出声，他也穿着一身白大褂，只是那副痞相，穿上白大褂也不像个正经医生，“能不能将我赶出医院，就看你这场手术了。”
“她才不会有那个本事呢。”柳娇斜了眼顾南烟，一脸轻蔑。
顾爷爷也觉得很难成功的手术，她怎么可能成功？
她要成功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她哥肯定能安稳待在医院的。
等待着她哥的，就是升职加薪。
毕竟，她母亲已经找了人在外边等着。
就等着顾南烟手术结束后，给她留作证据。
华安医院敢让这么年轻的人主刀这么重要的手术，失败是必然的。
一旦传出去，华安医院一定会遭受舆论风暴。
要是不想遭受舆论风暴，那就得让她哥哥升职加薪。
至少，也得是个副院长吧？
柳娇的话让顾家的人脸色都沉下去一些。
手术前说这样的话，显然不吉利。
柳清蓉则温柔的走到顾南诚身边，轻声安慰：“表哥，别太担心了，我看南烟妹妹挺有信心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初生牛犊不怕虎嘛，当然有信心了。”柳娇又接过话，“只怕一到手术台，就吓哭了。”
“现场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顾南诚终于忍无可忍，冷冷看向柳娇。
或许是一贯温润的他突然冷起来反差太大，柳娇吓得赶紧躲到柳月华身后。
柳月华当即有些不高兴的朝顾南诚道，“娇娇她只是一个孩子，你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做什么。”
“是啊，娇娇她不懂医术，表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柳清蓉无辜的眼看着顾南诚，“表哥，你也要陪南烟妹妹一起去手术室吗？”
顾南诚没说话，视线看向顾南烟。
“哥哥不用陪我去，我自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