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嫔疼的小口抽气，问道：“皇上来了吗？”
曹文心说道：“来了，你这个样子难道还有心思争宠？”
珍嫔慢慢转过头，看向外间，看到了程彰模糊的影子。
“皇上”
程彰听完太医和罗绮月的禀报，才走入内室。
看到珍嫔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也不由得觉得她有些可怜：“你好好养着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摔下来了。”
珍嫔看着程彰，眼泪随着眼角流了下来：“皇上，不是妾不小心，是有人要害我。”
“害你？难不成有人把你推下去了？”
曹文心嘴快的说了一句，程彰看了她一眼，她闭上了嘴。
程彰说道：“你说说吧，怎么摔的。”
珍嫔因为疼痛说的很慢：“是有人故意在假山凉亭里撒了很多水还在地上丢了小石子栏杆也松动了妾起身时摔倒，想要扶着栏杆却摔了下去，皇上”
“妾是被人害了。”
曹文心在听她说前半截的时候就有些心虚，那些水啊，小石子啊是她让人放的，不过栏杆可不关她的事，她的腰又直了起来。
程彰听完后就皱起了眉头：“你说的属实？”
珍嫔喘了几口气，才回道：“千真万确，皇上可以派人去查。”
程彰并不太想查，他只觉得疲惫。
今天是他的生辰，他都没上朝，竟然还这么累。
还不如去上朝。
心累。
这是这么多人看着，程彰也只能说道：“查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生辰这天闹得我不得安生。”
众人这才惊觉，今日是皇上生辰啊！
闹出这样的事，皇上不开心不说，简直就是对皇上的蔑视。
连个生日都不能好好过，放普通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不要说是皇帝了。
在场的太医只觉得自己脖子都凉了一下，还好听说慧嫔的胎稳住了，不然这次可能真的得陪葬了。
到底是谁，敢在皇帝生辰的时候给皇上找不痛快？
程彰把这件事交给了蒋勤。
宫里嫔妃有孕的有孕，受伤的受伤，还有一个相当于被打入了冷宫。
而容妃，她其实有嫌疑。
程彰坐在外间的软榻上，听到里面郑雨柔的痛哼，手里捏着的手串在桌子上不耐烦的滑来滑去。
太后听闻今日发生的事，先是派人去看了慧嫔，知道胎儿保住了也松了口气。
然后她来了珍嫔处。
郑雨柔毕竟是她的侄女，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还是要过来看看。
见到太后来了，程彰也站起来了：“太后，您怎么过来了？”
太后叹了口气：“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难道还要瞒着我吗？雨柔怎么样了？”
程彰说道：“伤的不轻，太医说两个月内都最好不要外出活动，要静静修养。她的手臂骨头断了，罗娘子正在给她接骨。”
太后走到内室看了一眼，又退了回来。
“这，雨柔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
曹文心陪坐在一旁，说道：“妾之前就说那处太高，还容易摔倒，只是珍嫔一意孤行，要是她听劝就好了。”
郑雨柔接完骨，人都要虚脱了。
罗绮月说道：“娘娘好好养着，等过一段时间，骨头长好之后，就能够拆掉这些东西了。”
郑雨柔的手臂被绑了起来，她只觉得手指都变得木木的：“我的手，以后还能弹琴吗？”
这个罗绮月不敢保证：“娘娘伤的厉害，怕是不能。不过以后多练练，说不定”
郑雨柔脸色晦暗：“我知道了，你去开药吧。”
她的手废了，再也没办法弹奏精妙的琴曲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哀痛，疼痛和巨大的失落让她说不出话来，就这么茫然的盯着罗帐顶上的花纹，眼泪打湿了枕头。
程彰知道珍嫔以后怕是不能再弹琴之后，也遗憾道：“可惜了。”
派去查看情况的蒋勤没用多久就回来了。
他还带回来了假山凉亭里的一捧石子和被踩碎的青苔。
“情况和珍嫔娘娘说的差不多，假山上原本就有青苔，前段时间多雨，石头缝里都是这些东西。”
“凉亭里摆着许多鲜花，为了保证鲜花的开放，浇了很多水，凉亭里就要比其他地方更加湿滑。”
“这些的小石子应该是有人特意撒的，栏杆臣也去看了，已经损坏。凉亭的围栏有松动，珍嫔娘娘摔下来的地方有缺失的围栏，在底下的水池里也找到对应的木头碎片。”
蒋勤将证据呈递到程彰眼前，程彰看过后说道：“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蒋勤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他身后的侍卫就提着几个被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