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上来。”
很快，郑良宇就被带上来了。
他是个年轻人，长得倒是端正，只是身上没有二两肉，看上去仿佛风一吹就倒。看到程彰和站在这里的重臣之后，也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
郑世全一看是他，眼前就是一黑。
这个郑良宇是他三弟的儿子，极度的不成器，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不来的，要是他做下这种事，真的很合理。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是接触不到考题的。
那么，泄露之人又是谁呢？
郑世全的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就听到程彰的声音传了过来：“郑良宇，你的考题是哪里来的？”
郑良宇跪在地上，抖了两下才说道：“是，是罗玉给我的。”
罗玉？
在场的人都不太认识这个人是谁，程彰看向礼部尚书：“罗玉是谁？干什么的？”
吏部尚书也不知道，但是他不好明说，“臣不太熟悉这个名字，待臣问一问这个郑良宇。”
说着，就来到郑良宇面前，问道：“罗玉在那个衙门？担任什么职位？”
郑良宇被提到御前，已经受过了一轮刑罚，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他在工部任职，是个掌管京郊水利的管事。”
这下大家都有些懵，这样一个微末小官怎么就能得到科举考题这样保密的东西。
程彰看向吴东阳：“罗玉抓了吗？”
吴东阳当然把人抓了：“抓到了，就在殿外。”
“带进来！”
罗玉是个小官，被带进来之后，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程彰带着怒气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拿到考题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罗玉的身上。
罗玉的声音都在抖，他说道：“小人，小人是捡的。”
啊？
这个回答震惊了所有人，程彰一拍桌案喝道：：“胡说八道，这样的东西也能随便捡到，你编也编一个像一点的！糊弄朕，你可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罗玉都快哭了：“真的是捡的，小人主管京郊的水利，开春后就有很多是要上报。小人的主官又一次派小人去工部衙门送东西，小人去送东西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郑尚书下朝回衙门，然后就捡到了一张破烂的字条，上面写的就是这个题目。”
“小人捡回去后也没有当一回事，后来也是缺钱缺的很，才想到卖这个东西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就是考题，我哪里知道随手捡到的东西都能够是真的啊！”
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乌龙。
罗玉捡到一张字条，上面有一个堪称精妙的题目，他自己也是读书人，就把这个东西带回家，想要自己解答试一试。
没过几天，他在赌场输到差点当裤子，和同样输的精光的郑良宇一起被赶了出来。
二人颇有些惺惺相惜，还结成了好友。
然后，倒卖题目这一种不法的赚钱路子就被提了上来。
“每次科举之前，都有人在卖这些，不过都是假的。”罗玉一边说一边抖，却不敢停下来：“我们也想赚钱，就想整出一个考题来卖。只是，只是”
“我二人学识不精，想不出什么好题目，我就想到家里那个还没答出来的题，给郑良宇说了。”
郑良宇感受到程彰带着压迫性的目光，吞了口唾沫才说道：“是，是，他拿着那个题来给我看，我一看就觉得靠谱，毕竟我答不出来啊！”
“我们就合计卖点钱，去把赌债还了，等手里有点钱了，说不得还能翻本。”
郑世全都快要疯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们，你们！怎么敢做这样掉脑袋的事啊！”
郑良宇抖了一下，哭丧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严重，就想着卖假考题，谁知道是真的啊！”
程彰看向郑世全，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火：“郑尚书，你是怎么把考题掉在地上的？不如说给朕听一听。”
郑世全欲哭无泪：“臣，臣不知。那天定好三个题目后，臣确实写了一份，后来是烧掉的啊！臣也不知道这个罗玉是怎么那么巧捡到的。”
罗玉听出他推诿的意思，急忙说道：“小人一个小小管事，难道还能知道科举考题这样的大事？皇上，我真的捡到的！”
程彰看向其他大臣说道：“你们觉得如何？这个罗玉的话可信吗？”
其他人看了看罗玉，又看了看郑世全，最后吏部尚书说道：“臣以为，罗玉没有撒谎的必要，以他的官职确实拿不到题目。”
“那就只能是”
郑世全一个激灵，赶紧辩解：“皇上，臣没有，臣不敢做这样的事！如果臣真的要倒卖题目，何不直接告诉自己子侄，为何要让一个外人知道！”
程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