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住了顾天寒的衣袖，不敢置信的不停追问。
“本王何时说过假话。”顾天寒垂头看向被他揪的皱巴巴的衣袖，抬起手不客气的掸开了他的小手。
顾承颜摸着小手背也不介意，他眼睛晶亮晶亮的，好似有万千星辰在里面疯狂涌动。
他激动的大喊：“耶，那太好了，父王，防止你后悔，我们来拉钩……”
他极其兴奋的竖起小拇指，见顾天寒不动，歪着小脑袋连忙提醒：“父王，快点，难不成你现在就想赖账？”
顾天寒嗤笑了一声，懒懒的伸出了修长的小拇指与他扣上。
“真幼稚。”
顾承颜切了一声，才不管他的意愿。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上，他很郑重的开口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辈子父王都要对娘亲还有弟弟妹妹的生命安全负责。”
说完，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合上，表示誓约成立。
“好了！父王，这样你就赖不掉啦，嘻嘻。”顾承颜缩回手，安心的拍了拍小胸脯。
顾天寒懒懒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太天真！
不过，他说过的话当然也从不会食言。
“对了，父王，你能给我说说我的亲娘吗？”顾承颜突然想到了这个，眨巴着大眼睛再次窝进了顾天寒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顾天寒垂眸，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天他被耻辱的睡了的画面，眸光不由得一沉，染满冰霜。
“父王，你怎么了？”
顾承颜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他冰冷的气息，从他怀里抬起了圆溜溜的小脑袋，一张像极了顾天寒的小脸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
顾天寒捏着他的小脸颊，咬牙切齿道：“父王没和你说过当年和你娘亲的过往吧？”
顾承颜摇头：“没有！”
道听途说过一些。
说是当年父王全程寻找他的亲娘，但又不知何原因。
父王只是跟他说过，他的亲娘死了，具体原因却没告诉他。
顾天寒吸了口气，压下杀人的冲动，这才解释道：“当年本王走火入魔误入森林，正好碰上中了媚药的你娘亲，不能动弹下被她睡了……”
“噗！”
顾天寒对自家好儿子也是知无不言，说到这，顾承颜小脸一红，喷笑出声。
“父王，我亲娘好猛啊！”顾承颜歪着小脑袋眼角抽抽。
原来他就是这么来的。
顾天寒的脸色更黑了，眉目间挂着嗜血的戾气。
顾承颜才不管他父王的死活，扯了扯他的手臂好奇的问：“接着呢，接着发生了啥？”
他好好奇，好想吃瓜，好想知道父王的糗事。
“接着等本王好了之后，便派人满城池的找她，等找到她之时，已是生下了你……”
都已经说到这了，顾天寒也没什么隐瞒的。
他顿了顿，眸光有些凝住。
“然后呢？”顾承颜心底一紧，拽着顾天寒的指尖停住。
想来接下来就是他亲娘为何死了的原因吧。
“然后，她把你扔给了本王，跳崖自杀了。”顾天寒抬手揉了揉眉心。
“当时父王是要杀了她吗？”顾承颜神色复杂的望着顾天寒，小心脏一阵揪痛。
他没有见过这位亲娘，可毕竟血脉相连，听闻她离世的消息，还是会觉得很心痛。
顾天寒摇头：“本王是想放她一马的，毕竟她生下了你，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然而她不信便跳了崖。”
顾承颜吸了口气，眼眶微微泛红。
这件事能怪父王吗？
也不能。
他难过的抓住了小袖子，低垂下脑袋，带着鼻音问道：“父王，我亲娘长什么样啊？”
说完这些话，顾天寒的怒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他温柔的摸着顾承颜的脑袋顶，叹息了一声：“长得挺丑的，脸上长了个大瘤子，不过本王记得她肩膀上有一朵很好看的梅花印记。”
“啊！原来我亲娘长这样呀。”顾承颜微微一愣，抬起了小脑袋，顾不得哭了。
他也不是外貌主义者，再者也是他亲娘，他更是不可能嫌弃，只是有些意外。
“嗯。”
顾天寒的神色比他还要复杂，另一只抓着椅子的手都紧了紧，眼底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父王，没什么的，她毕竟是我亲娘！”顾承颜摸了摸他的胸口，安慰道。
顾天寒瞧着他，冷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倒是胆子很大很狡猾，如果当时本王没有将你从她身边带走，你或许也会和月月还有云嘉赐过上一样的日子。”
顾承颜蹙眉：“与其失去亲娘，我才不怕苦。”
谁喜欢没娘的日子，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