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扬散漫的撩起眼皮,旁边人了然的拿开塞进谌有成嘴的碎布,谌有成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依旧维持着被塞着碎布张大嘴的样子。
外面一阵夏风从破烂的窗户掠进来,却仿若带着冰冷的寒气,硬生生冻的谌有成一个哆嗦。
也把他从怔愣中扯了回来。
“……江、江淮扬,你、你想干什么!”谌有成说话都说的不利索,瞪大的眼睛瞳孔骤缩,眼里的惊恐掩藏不住。
江淮扬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他扫了谌有成一眼:“在酒吧那次,你想对辰辰做什么?”
他的语调很平淡,甚至没有一丝起伏,可是谌有成却感觉被扔进了冰窟,寒冷和恐惧一并侵蚀着他。
谌有成咽了一口唾沫,明白江淮扬找他的意图,他下意识的看向地下,仿佛在紧急寻找说辞一样,慌里慌张的又抬起头结巴道:“我、我什么都没做!”
他没敢对上江淮扬的眼眸,使劲闪躲眼神,又焦急的解释着:“那晚我只是和辰辰喝酒而已,我、我什么都没做!”
最后一句话他还无意识的提高了声调。
“是吗?”江淮扬轻笑了声,可却让谌有成更觉得毛骨悚然。
谌有成浑身寒毛竖起,没等他反应过来江淮扬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重重的往墙壁一撞,“砰”的一声,鲜红的血液沾染在掉了粉的墙壁上,顺着往下流。
江淮扬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刚才那一撞直接让谌有成疼的蜷缩起来,脑袋简直要炸开似的。
血从额头上不断渗出,谌有成只觉得头要裂开一般,整个人都在旋转,耳边也传来“嗡嗡嗡”的耳鸣。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不容易缓过来他一听到江淮扬的声音就浑身一震。
他听到江淮扬漠声道:“可你欠辰辰一条命。”
上辈子就是因为谌有成季雨辰倒在了血泊中,死在了那场车祸里,后来谌有成卷走了季雨辰的所有钱逃到了国外,之后还找人诋毁季雨辰,把他的名声弄脏。
听到江淮扬刚才那句话他浑身僵住,忍着疼痛他抬起头反驳:“我、我又没杀他何来的欠他一条命!那晚他酒都没怎么喝就走了!”
那晚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按理说季雨辰就算不答应他也不会像那晚一样,他一直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晚没杀,可你杀过他。”江淮扬冷冷抬眸,宛如地狱里的恶魔,一个眼神就能索人性命。
谌有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发冷发白,额头上的血流淌下来,衬得极其可怖。
慌乱和害怕占据了他的身体,凄惨的声音在工厂里回荡,江淮扬脸上却始终没有任何情绪,看着满身是血的谌有成眼底更不见一丝同情与悲悯。
“我、我真的没杀他!季、季雨辰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刚才那一撞快要了谌有成半条命,持续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在眼冒金星的余光中他看见江淮扬正在冷血的用手帕擦拭着他修长的手指。
望着那比手模还要好看的手,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他突然明白季雨辰曾经的举动。
他重重的喘着粗气,“哈哈哈”的笑起来,疼痛使他双腿曲起身体弓起来像只濒临死亡的虾。
血从嘴角流到沾满灰尘的地上,他大喊道:“江淮扬你喜欢季雨辰?哈哈哈真是好笑!”
季雨辰和江淮扬的事季雨辰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可是他从季雨辰和江淮扬的相处中看出了端倪,而且季雨辰对所有人都是一样,只有对江淮扬时是特别的。
一开始他只以为他们是关系好的竹马,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况且……
他死死的瞪着江淮扬,笑的有些扭曲:“你喜欢他又怎样,你一定没见过他软软的躺在床上,眼里含着泪的模样吧?真他妈勾——”
“砰!”
谌有成腹部被狠狠的踹了一脚,他从墙壁上重重的摔下来,发出了一声闷响。
“咳咳——”鲜血从嘴角渗出,沾了满地。
一旁的穿着黑衣服的几人也被刚才那一幕惊到,愣怔了会儿其中一个人先反应过来拿布塞住谌有成的嘴,不让他这恶心的嘴再吐出什么恶心的话。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和辰辰有关的,我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