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的空白。
刚把笔搁下，费如萱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大小姐，刚才怎么突然挂我电话？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也都不回，没出什么事吧？”
季悠漾短暂一懵。
也是直到这时候才想到，她竟然都没留意自己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就完全把这个茬给忘了。
“……手机没电了。”她压住心虚，“刚在充电，没注意。”
费如萱耐人寻味地顿了顿。
“那就是说，你还没上网？”
“没呢，怎么了？汪纯那边又作妖了？”
“作妖不是她的常态么，不过现在可没人有那闲心顾得上她。”
“嗯？”
这一次费如萱沉默得稍微有点久。
然后幽幽开口。
“去看你家盛神的微博置顶。”
“他微博没有置顶。”季悠漾本能地回。
费如萱语调怪怪的：“你倒是很清楚嘛。”
“……”
“以前没有，现在就不能有？”
季悠漾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把电话按开免提，自己打开微博。
于是她看见当下热搜第一的话题正是——盛黎深最新微博置顶。
又是一个黑红色的“爆”。
不明所以，她顺着热搜，戳进了盛黎深的微博主页。
粉丝：13亿。
其实盛黎深很少更新微博，平常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内容，粉丝数纯粹是靠国民度自动积攒上去的。
上一次营业还停留在八个月以前，是去年年底的新专辑预告。那条文案季悠漾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都已经会背了。
但今天她打开盛黎深的主页，第一眼看见的不再是原来那条博文。
现在占据醒目位置的置顶微博，发布日期在将近三年前。
配图的照片上拍了一个精致漂亮的蛋糕，瞧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但更为惹眼的是躺在它旁边的那只小红本——
那是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
文字言简意赅：
「一周年快乐。 季悠漾」
……
…………
三年前的那个凌晨，就是这短短几个字加一张图，让整个微博陷入瘫痪，无数程序员被从睡梦中拎起来加班加点。
以盛黎深的流量和国民度，突然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宣布自己已婚，而且已经隐婚一年，不亚于对微博的服务器发动了一场核爆级攻击。
季悠漾呆怔对着屏幕，指尖本能地又刷新了一次。
然后她就没有再看到这条微博。
整个页面上只剩下一行小字：
「网络出错啦，请点击按钮重新加载」
“……”
同时听见费如萱在电话那边问：“微博这一阵卡得不行，你刷出来了没有？”
季悠漾：“……”
过了半晌，她才极轻地嗯了声。
“十五分钟之前，盛黎深突然置顶了当初和你官宣的那条微博。哦，就在刚才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现在全网都炸了。”
谁又能想得到，同一枚核弹安静了几年，还带突然二次引爆的。
费如萱听起来心情相当好。
“这可比什么合照都好用多了，我看那起嘲你倒贴的小人还拿什么说嘴。”
虽然盛黎深没有多说一个字，但他置顶官宣微博的这个动作，已经无声打脸了三年以来所有传闻两人婚变的流言蜚语。
“还有我刚得到的消息，本来汪纯那边还买了大批通稿准备再对你倒打一耙，刚刚全都紧急撤单了。”
费如萱冷笑，“她倒是够精明的，知道现在撞上来就是送人头。”
季悠漾只是默默听她说。
“我看咱们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黑贴给洗一洗。”费如萱脑子转得飞快，“我想好了，通稿大概就从这个角度切入：真正的恩爱不是拿来秀的，虽然你们这几年在人前表现得比较……那啥吧，但是私下里——”
“别。”
季悠漾忽然回过神来，打断了她。
“怎么？”
“别蹭这个热度。”
“……”
费如萱无语：“拜托，现在可不是我拿你家盛神挡枪。既然人家为了你自愿往枪口上撞，你就非得辜负人家？”
季悠漾罕见地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歪理邪说。
从刚才开始，她的心脏就一直在狂跳。
但她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太不对劲了。
抱着怀里的离婚协议书，许多记忆中的画面飞掠过脑海，最后停在不久前盛黎深冷着脸把她关在门外的那一幕。
脱缰的心跳也渐渐冷下来。
她缓缓开口。
“说不定……他就是手滑了。”
“啊？手滑到精准找出一条三年前的微博，然后专门设置成置顶？”
季悠漾用力咬唇，“……不行么？”
费如萱都被气笑了：“你自己去试试吧，完成这个操作需要‘手滑’多少次。”
季悠漾：“……”
终于，她又灵光乍现：“那万一是被盗号呢？”
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