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周围的卫所。”
“是否要开始收回大明钱庄和明熥商行的直接控制权?”
“循序渐进。”苏宁指示,“先收回三成,以试探建文帝的反应。记住,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朱允炆刚刚登基,正忙于巩固权力,对经济事务并不熟悉,这是我们逐步收回控制权的最佳时机。”
“是!主人。”
接着苏宁站在大明疆域图前,目光落在北平的位置。
“朱棣啊朱棣,你可知你的皇帝梦,早就在我的算计之中?”苏宁轻声自语,“你将会起兵,你会赢得战争,但最终受益的,会是我。”
阿福问道:“主人为何不直接夺取皇位?以我们的实力,在合适的时机发动政变,成功几率不低于百分之六十七。”
“时机未到。”苏宁打断道,“大明刚刚经历洪武朝的铁血统治,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朱允炆的削藩会引发动荡,朱棣的靖难将消耗双方实力。而我们……”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应天府的位置,“将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以最小的代价接管一切。”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另外,历史的轨迹有其必然性。我们要做的不是强行改变,而是顺势而为。朱棣起兵反抗建文帝,在道义上本就处于下风。我们要做的,是进一步削弱他的道德立场,让他背上篡位的骂名。这一次,我要把朱棣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随着朱元璋时代的落幕,苏宁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正在悄然来临。
十六年的隐忍,十六年的布局,终于到了可以逐步收网的时候。
洪武三十一年的这个夏天,在大明王朝权力更迭的表象下,一场更加隐秘的权力转移正在悄然进行。
而这场转移的主导者,正是那个被所有人认为命不久矣的吴王。
“朱元璋的时代结束了,”苏宁望着密室顶部的蟠龙雕刻,轻声道,“接下来,该轮到我登场了。”
密室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那双曾经只求生存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掌控天下的光芒。
……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十六,南京城沉浸在一片肃穆的白色海洋中。
从紫禁城到秦淮河畔,所有的商铺歇业,百姓素服,连平日里最繁华的街道上也只剩下哀哭之声。
建文帝之所以选择“速葬”朱元璋,完全是遵照朱元璋的遗诏,这位开国皇帝在临终前特意嘱咐“丧仪从简,七日而葬”,就是不想节外生枝。
寅时刚过,奉天殿前已经跪满了文武百官。
九九八十一根白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象征着皇帝至高无上的地位。
礼部尚书任亨泰身着斩衰孝服,站在丹陛之上,声音嘶哑地主持着这场空前规模的国丧。
“跪——”
随着司礼监太监悠长的唱喏声,从亲王到百姓,整个南京城数百万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哀乐声中,朱元璋的梓宫被一百二十八名锦衣卫缓缓抬出奉天殿。
建文帝朱允炆身着最重的斩衰孝服,手持哀杖,走在梓宫最前方。
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在他身后,各位藩王的代表依次排列,每个人的表情都复杂难言。
“皇爷爷……”朱允炆望着巨大的梓宫,忍不住轻声啜泣。
这个他既敬畏又依赖的祖父,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突然,一阵骚动从队伍后方传来。
只见一顶素轿疾驰而来,在仪仗前停下。
轿帘掀开,面色苍白的苏宁在吴王妃赵灵儿的搀扶下踉跄走出。
“三弟?”朱允炆惊讶地看着这个据说已经毒入肺腑的弟弟。
苏宁推开搀扶,艰难地跪倒在地:“臣……臣来送皇爷爷最后一程……”
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赵灵儿连忙跪在他身旁扶持,眼中含泪。
这一幕让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动容。
就连素来与苏宁不睦的文官们,也不禁都是微微颔首。
“允熥,”朱允炆上前扶住弟弟,“你病体未愈,何必勉强?”
苏宁抬头,泪流满面:“皇爷爷待臣恩重如山,这些日子臣卧病在床,反复思量,若是连这最后一程都不能相送,将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皇爷爷?”
朱允炆闻言,眼中也泛起泪光:“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只是你这身子……”
“陛下放心,”一旁的赵灵儿轻声接话,“王爷执意要来,太医已经备好了药,臣妾也会随身照料。”
这时,齐泰低声对身旁的黄子澄道:“吴王此举,倒是出乎意料。”
黄子澄捻须沉吟:“或许是真心,或许是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