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个山洞再出来后,她站在洞口,负手在背后,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眯眼对着西斜的太阳,又环视周围碧绿的树,低头看着脚下,正好脚边有一小簇不知名的野花,淡淡的黄色的小花,静静地开在脚下,女帝的脚刚刚如果错一下,也许就会踩在它们身上。她半回身斜眼盯着莫辞,莫名的神色令莫辞心生惧意,出了一头汗。
莫辞本就站在女帝身后放缓了呼吸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陛下在平复心绪,她不懂,陛下才看了这几个训练项目,为什么脸色越来越沉,是对自己训练有什么不满么?可是又不像,她琢磨不透,现在见女帝看向自己久不说话,终是腿软没忍住,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挺直腰板拱手道:“请陛下责罚”。陛下不满意,该是自己有没做好的地方。
女帝转过身垂目看着莫辞的头顶,责罚?责罚她什么?训练手段残忍严苛?这是她的职责,她训练出很多优秀的暗卫,包括红叶。女帝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扒拉着脚下的小花,一朵朵的小花挤挤挨挨在一处,女帝来回拨了几下,看着那一簇小花分分合合,有几朵小花的花瓣有点蔫了。一会儿女帝起身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轻轻放在莫辞头顶,莫辞身躯一抖,却不敢躲避丝毫,心下惶然,陛下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么?可叹自己还不知为何。她闭了眼静静等着,却不想女帝的手拂了拂她的鬓角,双手拉了她起来,眼神温和语气平静道:“莫辞,你有了白发了!回吧!”说完转身向山下走去,莫辞紧跟着下山,后背湿了一片,腿还有点软。
两人直接回到红叶休息的小院,那给红叶擦身的男暗卫正笔直地守在门口。看到女帝到来,立刻见礼,并回女帝红叶还在睡着。女帝进屋就闻到一股药味,不过看红叶侧卧睡得还好,就出来问那男卫:“怎么这么大的药味?” 那男卫拱手作答:“回陛下,是属下给红统领上的药。”
“上药?”女帝皱眉:“红叶受伤了?伤在哪?来葵水需要上药么?”那暗卫一听脸色刷地变白,噗通跪地:“回陛下,属下错了,请陛下责罚”心下想到定是陛下责罚统领,不许用药的,刚刚给统领擦洗换衣时,那里血肉模糊的,并没有上过药的样子,自己是犯了大错了!
女帝莫名其妙不悦冷哼:“什么乱七八糟的,回答朕,为什么上药!”那暗卫吞吞吐吐,莫辞在旁急道:“你倒是说呀!”女帝斜她一眼,莫辞凛然闭嘴。那暗卫心里松口气,看样子陛下真不知红统领受伤了。遂脸红道:“红统领他受了臀杖之刑。”
女帝愣住,转念一想就了然了。红叶昨晚还好好的,自己并没有惩罚红叶,那么在宫中能对红叶进行惩罚的就只有方公公这个总管了。女帝心下暗悔又心疼,都怪自己昨天忘了叮嘱方公公了,这都是什么破规矩!红叶昏迷罪魁祸首原来是自己,还比赛骑马,红叶忍得一定很辛苦,也不知道到底伤到什么样子,想到此,女帝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这一下把莫辞又吓跪了。
女帝心烦道:“起来,朕就这么可怕,动不动就跪的。”两人起来,心道:陛下您还真是可怕,这脸阴的要下暴雨了!
女帝进了屋,站在床头看着睡着的红叶,偶尔会皱两下眉,看样子身子还是不好。女帝想着昨夜自己心情愉悦,而红叶却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受臀杖之刑,不知道他昨夜是怎样熬过的,心里难过。又想着今天自己说比赛骑马,红叶居然忍着不告诉自己,或许他以为是自己让方公公罚的吧,或许自己细心点,红叶在宫门口上马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这么想着越来越气闷。
女帝转身出来,对站在门口的莫辞说了句:“让他在这好好养伤”飞身出了院子。等莫辞和那暗卫回过神来,女帝早没影了。
女帝飞到红叶昏迷的山脚下,白马和黑马还在那儿慢悠悠的吃草,女帝落在白马背上,抓紧缰绳,大喊:“飞飞,小黑,今天我们跑个痛快。” 说罢策马狂奔。
黑马:你才小黑,人家叫飞墨好不好。
白马好似感受到主人情绪糟糕,而且刚刚比赛就那么一会儿自己也不痛快,遂四蹄撒开飞奔起来。
女帝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烦躁,干脆不去想,随着马儿去往何处。